子并未被杜少谦喊叫吓住。
手电筒光束在它身上逐渐发散,杜少谦见状转身扯把:“邱明,跟着下去追它!”然后,他薅着老崔衣领道,“这里你给看好喽,任何人都不准破坏现场!”他望两眼蜷缩在地不能自已李桐,接着箭般蹿出房间。
歪里歪趄地跟在杜少谦身后奔跑,心里早就乱得塌糊涂。那楼梯经雨水浇淋异常滑腻,骨碌骨碌缠着双腿,脚未着地,身子已经先飞下去。爬起来,但见那陈婆孤零零立在面前,她说话声音如之前那般平静:“夜深,路难走,早去早回。”
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她,甩开膀子继续追赶着杜少谦。那东西还在榆林里飘荡,只是与们二人始终保持着段距离,让们无法看清它到底是个什玩意儿。这院落里榆树实在太过枝繁叶茂,几个回合下来,便有些气喘吁吁。
雨仍未歇。
杜少谦轻声对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东西好像在跟们捉迷藏。你看看,咱们转来转去又回到原地。”他皱皱眉头,将手中枪交给,声音压得更低,“包抄。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说话间他已然隐入林中。
诚惶诚恐地握着手枪,下意识地朝着杜少谦反方向走去。那是生平第次拿枪,而且又是在这样危急时候,不知道自己在遭遇险阻时会不会真开枪,起码那个时候不敢打包票。在此后许多年里,在命运转入另条轨道里,在那些你们从未获知过秘密岁月里,枪这个东西已然成必需品,然而,还是无法忘记那次持枪时颤抖和惊慌。事后问过杜少谦,为什会选择让跟着他去追逐那东西,而且不顾自身安危把枪交给,杜少谦回答充满着玄机:“信任这个东西有时候就像赌博,真是需要勇气和运气。如果赢,那你命运就此改变;如果输,改变,将是你命运。”
对杜少谦这句话深信不疑,确信:自从他把枪交到手中那刻起,那个叫邱明卡车司机已经成为过去。不久之后,在们离开魁岭赶往“死间”途中,字句地向杜少谦重复上面这句话。那时候,魁岭天空仍旧阴沉,急风骤雨,如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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