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很少让自己身上沾上酒气,更从不显出醉态。但
他没有机会回答。程砚好像也没有想等他答案,他问出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房间,房门摔出声巨响。
程嘉余坐在床上,像个雪白人形娃娃。手腕上牢牢拷着锁链,白色床无限蔓延,伸长,接进那漫天,bao雨之中,水如上涌海浪卷来,将程嘉余瞬间淹没。
雨停第天,程砚坐在床边给程嘉余喂饭,程嘉余吃。吃完后低头看着程砚收拾碗筷,忽然说:“哥哥,你不要伤害周都好吗?”
几秒钟静默后,碗盘砸在地上,摔成满地碎片。
之后程砚进来收拾碎片,依旧好好细致地照顾程嘉余,不让他饿,不让他冷,好像切都如常。他们再没有话说,程砚恢复从前冷静温和模样,那副冰冷坚硬外壳被修补好,又不再全新,好像里头崩坏得厉害,稍微动下就从看不见裂痕里漏下点点碎屑。
是条狗吗?
程嘉余从爱上自己亲生哥哥时候起就从未想过拥有什尊严,但每天每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若即若离、冷暖不定,不喜欢就丢在边,见他跑又不顾切抓回来。
他不是石头,也不是真宠物狗,不能每次希望落空爱而不得,还能在下次重新鼓足勇气去爱那个冷冰冰梦境。
程嘉余力气耗尽。
程嘉余手腕被扯下,整个人被从床上拉起来。程砚死死盯着他:“你说,他没碰你。”
程嘉余和外界彻底断联系。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人说话,他就坐在床上看日出晨曦,日落星辰,或者睡觉,直睡,好像需要花很长时间去做个没有尽头梦。
被锁起来第十五天,程嘉余被从梦中叫醒。程砚端着碗坐在床边,程嘉余从床上坐起来,程砚喂口,他就吃口,吃完后靠在床上,低头看着手腕上锁链。
程砚把碗放到边,开口时声音低柔:“嘉嘉,不想和哥哥说说话吗?”
程嘉余没有说话,也不看他。低头时长长睫毛盖下,落成静默羽翼。那双明亮琥珀色眼眸藏起来,连同所有情绪起掩入白色脆弱外壳之下。
不知第几天,卧室房门被股大力推开,程嘉余从梦中惊醒,看见他哥身西装革履走进来,随手扯领带扔在床上,靠近时阵酒气。
他像是快疯,面容阴冷狰狞,身上雨水湿又干,冷腻水渍贴着程砚脖颈,像汗。程嘉余失神看着程砚,窗外大雨疯狂拍打在玻璃上,闪电瞬间亮起,照亮他苍白脸。
“碰。”程嘉余声音轻轻,像阵飘渺没有方向雾,冰凉低缓,“他说喜欢。”
程砚站起身。他呼吸沉重不稳,站立时身影挡住窗外暗青色光,落下道深黑影子。
“你们上床?”
程嘉余哆嗦,眼泪怔怔从眼眶里落下来。他似乎也没有感到太过愤怒或者悲伤,只是在心里茫然地想,哥哥,你不是知道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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