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都下子收紧手指,把程嘉余捏得忍不住小小喊声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人不肯放,忙慌乱松开他被捏红手,自己脸也跟着起红,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全然没刚才鼓作气带着程嘉余出逃坚定模样。
“对,对不起。”周都收手收脚规矩坐好,喉结紧张上下动动,“时没忍住,不、不是故意
周都低声说,“不然为什你离开家打开手机,他就给你打电话?”
程嘉余想说,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但他却不再能笃定地说出口。他无法再全心全意信任着他哥哥,那个总是走在前面,高大安稳背影变得陌生而危险,就连触碰和拥抱力度都开始让他感到疼痛。
程嘉余低下头,不再说手机事。周都外套宽大厚软,带着太阳下小麦般朝气温暖味道裹住他,令他在兵荒马乱逃离路上终归多丝安心。他像只无家可归流浪小猫般蜷缩着贴紧周都身体,本能地想要从这唯热源汲取点温暖。
周都抬手把他抱进怀里。
手机第七次响起时,周都拿过程嘉余手机,关机。
“你说开机你哥就给你打电话?”
“……嗯。”
出租车抵达火车站,两人匆匆下车,周都牵着程嘉余心事重重赶进车站,手拿着他手机。他们走到进站口,程嘉余正要拿身份证刷进站,周都却把他拉,拽回自己面前。
他思考半晌,低声说,“不行,不坐动车。”
他们抵达汽车站,周都去窗口买两张车票,不是直接到程嘉余老家,而是到半路个小镇去。接着他又买水和食物放进自己书包,牵着程嘉余找到车牌位置前等十分钟,客车很快来。两人上车找到位置坐下,周都让程嘉余坐到靠窗里面位置,伸手把窗帘拉好,又替他把帽子拉起来戴上,系好安全带。
“们先在路上停天,然后再坐车回你家。”周都靠近程嘉余,与他轻声说着,“你也暂时不要通知爸爸妈妈,手机不要开机。”
程嘉余低着头,手指在衣摆上无意识揉着,“嗯”声。
两人再没有说话,安静并排坐在靠椅上。车上慢慢坐满人,客车发动,驶离车站。车里有些吵闹,两人却个低着头看手,个偏头看着窗外,沉默得有些奇怪。
终于,程嘉余鼓起勇气,小声问,“你……你刚才为什……亲?”
程嘉余正不解要问,周都却将他手机关机,急匆匆牵着他转身往另个方向走。
他们没有进火车站,而是在车站里转个圈又离开,重新坐出租车往城市另个方向汽车站去。车上程嘉余看着窗外不断流逝街景,又迷惑不安看向周都。
周都与他视线对上,斟酌着把心里想法告诉他:“担心你哥哥给你手机装定位软件。”
程嘉余仿佛当头棒喝,“……怎会?”
他从不乱跑,平时连门都不大爱出,也没有认识任何陌生人,哥哥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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