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人。他们会生相守,相持,生时同被,死后邻墓,他们名与姓永远写在起,无论亲友,财产还是血缘,他们共同拥有,不分你。
除爱情。
只大手抚上被子,轻轻拉下。被子落在床上,露出程嘉余那张满脸泪痕、通红不堪脸。
他雕塑般呆呆跪坐在床上,柔软短发凌乱不已,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衣领在刚才挣扎哭闹中挣开,半边瓷白肩膀露在外面。那双清澈透亮琥珀色眼睛恍然无神,落在程砚身上。
程砚平淡为程嘉余牵好衣领,手难得主动抚上他湿润微烫脸颊,低声说:“不闹脾气,和哥哥回去好不好?”
深呼吸,拼命忍着心痛和酸楚闭紧嘴。他只想求他哥离他越远越好,这样他就不会每分秒都想起他和周杨在那个房间里切,高昂呻吟,皮肤上热烫汗珠,反复粗,bao交合性器官。他想远离那个房间,远离房间里切。
他知道他从前总是幻想,在残酷真实够不到舒适地带总抱着虚幻期待,天真地期待他哥和周杨或许没有看似那样亲密,只要不去想作为伴侣他们会如何做爱上床,切就永远不会在程嘉余幻想世界里发生。
但程嘉余看到。即使百般不愿,竭力想逃,他那方小小、只属于程砚世界还是被打碎,碎片里都是他哥和周杨在床上抵死缠绵画面,都是他崩溃眼泪,和手腕伤口流下鲜血。
他知道是他错,不该骗自己,不该逃避现实。程嘉余揪着被单茫然地想,他承认错误,可以放过他吗?
“嘉嘉。”他听到哥哥用温和好听声音说,“你和周杨又不样。”
程嘉余却只是怔怔看着他哥。窗外浅白淡色光芒落在他身上,为他纤瘦身形笼上片淡淡白辉,皮肤透亮得像只雪白蝴蝶,下刻就要振翅离去。
这份扭曲畸形爱似乎从很久以前就伴随程嘉余每天,每夜。他记忆无法追溯源头,好像天生就受到这份致命吸引,全然不受理性控制。程嘉余只是看着程砚脸,深深爱和恨意就从深渊中喷薄而出,他反复告诉自己再也不要陷入那种近似癫狂自幻想,却在哥哥站在自己面前时候想要试图抓住那丝飘渺希望。
“哥哥。”
程嘉余艰难抬起手臂,手指不稳摸上程砚
当然。他们当然不样。程嘉余想自己大概是被下迷药,才会将亲生哥哥作为唯爱慕和性幻想对象,还为不可得不可求而痛苦不堪,辗转反侧。程嘉余是这样个固执、孤独而闭塞小世界,只要天没有人来戳破他,他就可以永远地运转下去。
只要天没有人来告诉他事实,他就可以永远地爱程砚。
“程嘉余,你和不样,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哥爱,知道为什吗?他和上床,操,会和他结婚——你呢?”
“程砚这辈子都不会和你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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