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这孩子,躲自己哥哥做什呀。”
接着程砚声音平静和缓地响起,“没事,他闹起脾气是这样。”
程嘉余躲在门口听到他们在外面交谈,听到他哥用再正常不过语气说得接他回去上学,不然学业要落下,说顺便回来看看他们,还带些水果和补品。他们聊天,谈笑,和睦融洽,不像程嘉余,什规矩都学不会,永远只能个人站在人群外面狼狈地跌倒,哭泣,成为个异类。
他不想再听。不想再听他哥游刃有余,越是不在乎就越是体面自在。不想再对比悲惨到这个地步自己,还要再把他可怜自尊摔在地上,踩在脚下。
“他不愿意去上学,们也哄不。”
早晨阳光落在程嘉余脸上,亮得他迷迷糊糊醒来,睁开困倦眼睛看向窗外。他在爸爸妈妈家卧室不大,床就贴在窗边,起身就可以趴在飘窗上看楼下人来车往。
程嘉余回家三天,总是在睡觉,醒着时候也没有精神,胃口不好。程母担心他生病,特意带去医院问过医生,上下检查番,说是体质差,天气太冷太热都对他有影响。双性人本就普遍体质弱,程嘉余更是从小爱生病,中药年年喝也不见好。家里人都不让他做家务,也不与他大声说话,如果程嘉余不高兴就搬来程砚,总能有用。
程嘉余裹着被子趴在飘窗上看窗外淡青天色,他不去上学,周都与他在手机上有搭没搭聊天,他心情也始终不见好,死气沉沉地落在胸腔里面,点盼望也没有。这三天他哥次也没联系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他去哪里,在做什,心情是好是坏。
程嘉余从他家离开,和其他任何人离开都样,不会在程砚心中留下波澜。他还是和从前样上班,下班,穿着体面妥帖,和周杨谈恋爱,陪他看病,打针,和他约会,上床。他们在起这久,床上床下都这契合,最后大概会结婚也说不定。到时候他们家去参加婚宴,他坐在台下,看着他们牵手,接吻……
他会哭吗?程嘉余茫然发着呆,胸腔麻木震动,直到被猛然窒息感扼住喉咙,才后知后觉深深呼吸,让自己用力喘上气。
“没
然后意识到哭不哭都不再重要,没人看他,他就是自导自演。
程母过来喊他吃早饭,程嘉余点胃口也没有,但他这几天吃东西实在是太少,胃空虚得难受,他只能起床洗漱,坐在餐桌边慢慢喝小碗白粥。程母在旁给他把蒸好甜糕掰开,哄小孩似哄着他吃下去点。之后夫妻俩准备出门买菜,留下程嘉余个人心不在焉小口喝粥。
玄关门刚打开,程母就“哎呀”声,“小砚,你怎也回来。”
程嘉余下子丢开瓷勺,抬眼朝门口看去,就看见打开门边站着个熟悉高大黑色身影,合身西服,衬衫,还有……黑色皮鞋。
程嘉余把碗推得乓啷响,跳下椅子几步就跑回自己卧室,“砰”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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