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站起身,离开卧室去厨房拿冰袋。程嘉余呆呆坐在床边,程砚甚至什都没问他,不问他为什突然想穿裙子,不问他是否遇到什事情,是否心情不好。准备好说辞和行动全都泡汤,程嘉余忽然又生出恨意,他偶尔会对程砚产生这种极端感情,因为程砚冷淡和平静,因为程砚是他亲哥,永远不会因为看到自己弟弟穿上条裙子而产生任何冲动想法。
程嘉余再次在程砚无动于衷中感到绝望,这多年来他越来越频繁地感到绝望,每多和程砚生活天,程嘉余就越是痛苦,越是恨他哥哥,阴暗隐秘情绪堆积压迫在心脏里挤得丝空隙也没有,程嘉余常常感到窒息沉闷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哪天,或许有天就忽然发疯。
程砚回到程嘉余房间,拿冰袋为他敷在膝盖青肿地方,说,“该吃晚饭,抱你出去?”
程砚声音很冷感,就像他这个人样。程嘉余脑子里片混乱,程砚握着他小腿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哥哥看到这样狼狈又不堪样子,当即又急又气,扶着床尾想站起来,可膝盖撞得实在太疼,程嘉余怕疼得不得,腿不断4打着颤。
程砚很快走过来,把程嘉余从地上打横抱起。他肩膀很宽,手臂沉稳有力,胸膛温暖发热,程嘉余挨到程砚就浑身僵硬紧绷,心跳骤然加速到快要跳出胸口。他紧紧揪住裙摆,视线无意扫过程砚突出喉结,他想深深喘口气来缓解难以呼吸突发症状,却又害怕哥哥发现他不对劲,只能忍着燥乱气息低着头咬住嘴唇。
程砚把程嘉余放在床上,半跪在床边,手扶住他小腿低头查看,见程嘉余膝盖很快浮现出淤青。他想起身去冰箱拿冰袋,却在抬头时候看见弟弟满脸自厌弃,白净脸颊因为羞耻烧得通红。
程砚又看眼程嘉余身上裙子,思考半晌,开口,“穿得很好看。”
程嘉余皮肤很白,光里初雪般透亮干净,骨架带着双性人特有纤细美感,从锁骨到脚踝都线条柔软分明。他脸很小,嘴唇也润泽小巧,显得双浅色玻璃般莹亮眼珠像小鹿大眼睛,却没有鹿温软,反倒带着点少年人倔强和坏脾气。
条白色蕾丝裙穿在这样程嘉余身上没有任何违和感,即使他平时总穿着宽松外套和运动裤。穿着装扮不妨碍程嘉余是个漂亮到不可思议孩子,虽然程嘉余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
程砚注意到程嘉余紧张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他意识到程嘉余可能在害怕什,便握住他手指,说,“只是裙子而已,这不奇怪。”
暖热掌心覆上手背时,程嘉余小指本能蜷起,又哆嗦着放下。他盯着程砚宽大有力手,头脑眩晕地幻想着自己捧起这双手放在唇边亲吻,那会是种怎样令人心脏骤停感受。
“不奇怪吗?”程嘉余低声问。
程砚揉揉程嘉余头发,说,“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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