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仰着脸,昏暗中,那双眼睛里光亮堂,像把雪做弯刀,直戳宋玉风心。
“不准这样看,”宋玉风抬掌盖住他眼眸,暗哑地说:“会想做坏事。”
宋玉风俯身咬任南野柔软耳垂,咬得他轻声哼哼。
任南野声音有点哑,像把小钩子,“天都快亮,时间不够。”
“不做。”
宋玉风记得那个年轻男孩在节目最后说:“只有把个人当做真正人对待,解和理解事件起因和始末,从起点到终点,才能看清这个事件对时代和生活意义。”
匆匆瞥,宋玉风从此记住那双眼。
诗意,孤傲。
任南野没懂他意思,拽过宋玉风手掌,贴着自己侧脸摩挲,贪婪地嗅着他腕骨上沉香。
然后才突然想起什,追问道:“不对,你还没回答。”
用指尖抚过他鼻子上那颗小黑痣,动作珍爱又轻柔,过片刻,他说:“你啊,就是太不安,太冲动。”
“思想本质就是不安。”任南野不服气,跟他顶嘴。
宋玉风笑得宠,不跟小孩般见识,“怎说你都有道理。”
任南野被他摸眼眸半眯,低声说:“那怎办,好像说服不自己,永远以副冷静心态看待事物,或者并不是个合格记者。”
宋玉风仔仔细细看他好半晌,像是要把这张脸刻在心上。
就在任南野以为宋玉风有进步举动时,他只是在他眉心印下个轻吻,哄道:“闭眼。”
手脚起缠过来,宋玉风习惯这抱他,近得像要嵌入他灵。
宋玉风拍着任南野后背,似诱似哄:“这几天累着,好好睡觉。”
任南野侧耳,贴着宋玉风胸膛,静谧夜放大心跳声,任南野迷恋这个温热跳动,像是他巢。
宋玉风看他眼,亲下他鼻尖,把吻移到他眉眼。在这柔情似水亲吻里说:“早告诉过你,在这里,你什样都没关系。”
任南野没听到肯定那句话,不太满意抿下唇。
“好啦,”宋玉风看得懂他每个微表情,笑说:“都三十多,实在学不会小男生谈恋爱把戏,有些话说出来矫情,你心里明白就行。”
任南野看着他,“是想那样吗?”
“是,”宋玉风说:“分毫不差。”
良久后,宋玉风笑。
“那就这样吧,”宋玉风说:“也挺好。”
其实宋玉风没告诉过任南野,酒吧初遇不是他第次见他,早在很多年前春天,宋玉风深夜开车回家,就在路边张小小彩屏里见过他。
二十岁出头男孩子,穿着件老旧毛衣,衣领边角泛起层绒毛。男孩棱角分明,俊朗精致张脸,偏偏生双诗意眼睛。
那晚直播夜间新闻是起震惊全国郎舍村少年弑父案,被判死刑少年戴着镣铐,他面对镜头,叙述成长中遭遇家庭,bao力和痛苦,水墨当时用双机拍摄,记者现场采访,现场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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