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电话那头范小西支支吾吾。
“你你你什,”宋玉风揉着酸胀太阳穴:“说事儿。”
“那个”踌躇片刻,范小西嘟囔着:“您让盯人不见,从昨天中午开始野哥就没露过面,手机也打不通。”
宋玉风忽感阵头疼,说句:“知道,”便挂断电话。
赞助事还没着落,他手头上堆事要忙活,不能随时去台里。
眼神,来回地做着较量和试探。
半晌后,认输般。
宋玉风眸光往下调,手上劲儿跟着松开,他用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任南野发红下颌角,用对付小孩口吻,柔声说:“行,昨天几乎没怎休息,你早点回家,好好睡觉。”
小区,清晨七点。
别墅里大床无疑是高档货,十足柔软又不失弹性,但宋玉风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身子跌落在团云雾里,又轻又绵。
那天离开单位前,宋玉风特地嘱咐范小西看好任南野,电话来他就晓得,这只野猫关不住。
身|下片潮湿粘腻,像春天里,雨后初歇枝头上簇湿漉漉桃花。
宋玉风掀开薄被看,低声骂句脏话。
该洗内裤。
他被梦魇住。
宋玉风平常极少做梦,但他今晚反复梦见个人。
那人站在夜风里,额前碎发被吹乱,精巧鼻尖上有颗小黑痣,宋玉风看不清楚他身量,却能看清楚他眼睛,幻妙,诗意。
那样双眼睛犹如猛虎伸出爪牙,忽地攫住他。
宋玉风倏忽睁开眼,头顶是闪烁着微弱晨曦天花板,日辉从窗帘缝隙中疯涌进来,床头柜上手机响个不停,恼人铃声在房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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