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西被说得害臊,照着他胸膛捶拳,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个年轻土著从帐篷走来,手里拿着非洲鼓,他叫苏莱曼,长开五官线条硬朗,又因为常年居住沙漠缘故,皮肤比常人更黝黑些。
范小西瞪大圆眼睛:“这是什?”
苏莱曼笑着解释:“音乐。”
“沙漠很久都没有这热闹过,非常欢迎今晚来到这客人们。”苏莱曼说完,难以想象,土著们就这排排坐下打起手鼓,对着夜空放声歌唱。
范小西还眼巴巴等着,缠着任南野:“说说嘛,特好奇。”
过会儿,任南野微敛戏谑神色,“其实也没什,工作嘛,开心就继续,不开心就辞,就这简单。”
句话就带过他奋斗近八年地方。
任南野不喜欢在人前袒露心事,总觉得比不着缕还要羞耻,成年人世界里多得是不值提琐碎和艰辛,哪怕深夜千般唏嘘万般感慨,只要杯酒下肚,第二天又他妈意气风发活过来。
“可是听说电台主持工资很高哎,”范小西想不通,晃晃手指:“起码抵得过三个记者。”
台长听去,怎着也是三级工作质量考核事件,就冲你那吊儿郎当态度。”
任南野不怎在意地笑,在这瞬间,他却突然想起刚入行时候,那会他和千百个有着新闻理想年轻人样,徜徉在电视还象征着公众话语权黄金年代,每天在为事实两个字奔波。
他住破烂出租屋、爱摇滚乐、看公路电影、听披头士,醉生梦死。
那段日子虽然贫穷但很快乐。
技术带来工业文明,进入速食年头后,所有事物都有无形保质期。
“沙漠土著很热情,”纪元赫伸出双手靠近柴垛,说:“这是他们送给客人礼物。”
曲调逸出,伴着古老而神秘歌词,缥缈声音如羽毛,合着沙漠里空阔和无尽风,飘到很远很远地方。
范小西没见过这种
李白被逗笑:“敢情你小子干这行是冲钱来?”
“那当然,”范小西抱着酒瓶,摇头晃脑说:“还得攒钱娶媳妇呢,这年头没车没房,哪个姑娘愿意跟你。”
“哟,”李白脸八卦:“范老师处朋友?”
范小西说话大舌头,面色却带着点腼腆:“大学就在起,女朋友特好特温柔,想着攒够二十万就上她家提亲去。”
“没看出来,”李白调侃道:“你还是个痴情种。”
黄桃罐头不超过年,爱情不超过个月,新闻不超过三天。
新媒体层出不穷,公众每天都在接受信息轰炸,真相和思考变得不再重要,人们心甘情愿沦为娱乐附庸,沉浸其中,每天都能假|高|潮。
任南野像个缓慢行走旅人,沉默走在这条孤独路上,他只有两个选择,要沉沦,要退出。
想到这,任南野灌口冷酒,苦得他牙齿打颤。
转头,却见宋玉风盯着自己,像是要透过这具皮囊看穿他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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