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稼君打个哈欠,没答话。
成究侄子直坐旁边,话很少,眼神也有点呆滞,直在旁边吃盒饭,吃得衣服上都是饭粒,好像智商有点问题。这人体型极大,宽胖得像堵墙样。比起楚稼
下秒,伴随女声惊惧抽气声,电话被挂断。
楚稼君回过神,合上手里本子——那两人在喊他,他们是对叔侄,原来在义乌那带作案,最近打击很严,决定往浙江做票大,然后就收手做生意。
楚稼君从前不是很喜欢这种“上岸人”,抢钱只是他们弄到钱渠道,钱弄够就收手,改名换姓过日子。他没办法理解他们为什会向往普通人那种日子,去单位工作,挨经理骂,受气……在他世界,只要有枪,为所欲为。
但最近,他渐渐地有些转变。他有想要东西——许飞生活。楚稼君毫不在意这生活是从别人手里抢来,反正都抢到手,只要还能见面,他应该可以软磨硬泡,说通纪勇涛,把这个生活继续下去。
楚稼君:要组人自己就能组,为什要加进你们俩里头?
原本珠宝展准备在A市举办,楚稼君是有计划玩把大,也确实有人在打听他计划,试图入伙。
在沿海地区流亡阵后,他进入上海。刚好是1991年月,整座城市都弥漫着新年气息。
这路上,他给纪勇涛去过信,甚至给他单位去过电话——因为纪勇涛家里电话没人接。那人几乎不回家,没发现家庭座机早就欠费。
开始,对面人采取怀柔,试图劝他自首;电话打多,对面也烦,留下句“你要就说你在哪,别有没就打电话过来”就把电话挂。楚稼君就是想问问那人是不是还活着,怕自己下手重。
在火车站对面咖啡店里,有两个人坐在他对面,都带着墨镜和帽子。他们好不容易约上楚稼君,打算三人组个队,上海今天下着雨,雨水在蒙灰外玻璃上落下道道明亮血管。
楚稼君:三七分,你们俩分那个三,不还价。
成究:现在查得越来越严,尤其是你在A市那边那闹,那边连偷车都快混不下去!
楚稼君:几个偷自行车关什事。
成究:你路往东南跑,沿途查得就更严。有个调查组,听说就是从A市出发,来查你,之前停在常熟那边查你抢储蓄所案子,连带着几个在那混人也被抓。
成究:这个调查组如果真冲着你来,就这两天,就会到上海。
有个小道消息,据说在A市黄掉日本珠宝展,会改在上海举行。
对面人在和他说话,但他就只看着手里号码本,翻看着里面个个号码。那些和纪勇涛有关号码他都打过,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后来甚至打去过纪勇涛老家——接电话是他母亲,楚稼君还挺开心:大姨好!
母亲还没反应过来:你是……
楚稼君:是许飞啊,是他表弟,那你就是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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