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勇涛:都
纪勇涛笑到半,突然脸上挨团泥球——楚稼君从河岸里挖出团淤泥,丢在他脸上。
纪勇涛:呸,进嘴巴……
又是团砸脸上。这次,是楚稼君站在水里笑个不停。
他也没笑多久,河岸上纪勇涛丢下摩托冲下水,揪着他起倒在淤泥里,打闹拉扯得身狼狈。楚稼君笑着求饶:不敢!不敢!
有几个早起赶农贸人路过,都看着他们笑。两人玩闹会儿,在河水里随便洗把身子。另头桥洞下还有四个早上课小孩子,也在水里玩,拿树枝戳个东西。
太阳出来,恶鬼会披上人皮。等月亮出来,它再变回鬼。
像它人皮?
因为拉扯而被撞翻茶几倾斜下来,上面各色玻璃酒樽、酒瓶,如银河倾泻,落在他们身上,再滚落在地。
楚稼君蜷缩在他身下睡,酒液流淌满地,浸湿黑色长发。
就着这样窒息而压抑姿势,两人再度沉湎-
纪勇涛酒醒,看着被压在身下人,那双带着泪意、无辜眼睛……
勇哥,你怎?
那个人问。
他松开手。
把你错认成另个人……
然后,楚稼君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张百元,塞进他衣领里。
楚稼君:还想不想看?再变次给你看好不好?
就这样,烧张、两张、三张……地面上丢满纸钞烧下来残灰,被空调吹得如蝴蝶乱飞。
纪勇涛在微凉房间里,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他转醒。
孩子:是个死人呀!
楚稼君笑着扯过自己湿衣服,淌水过去:死透啦?
孩子:都泡发白啦!
孩子们看见死人也不怕,都兴致勃勃围着。纪勇涛边穿衣服,边让楚稼君去赶人:去报给单位,你蹲边上看着点,别真让他们把尸体玩坏。
孩子:还不止具呢!桥洞下头泥巴里还有具没胳膊!
五点半,天蒙蒙亮。
他带许飞回家,推着摩托车,两人沿河岸慢慢地走。
许飞酒还没醒透,走路摇摇晃晃,像个撑起来人皮架子,在风里翩迁。
步踏错,沿着河岸斜坡滚落下去,摔进爱呀河浅水中。
纪勇涛站在岸上,靠着摩托车看他狼狈样子,哈哈大笑。楚稼君在淤泥里站着,对着河水呕会儿残酒。
谁呀?
……个坏人。
很坏吗?坏到你想杀?
他不是人,他是恶鬼,不能留在外面。
太阳出来,恶鬼自己就会消失。
还是包间,还是沙发上,还是不断闪烁灯光……
个人站在沙发前,静静看他。
闪烁灯光不断落在人影上,这瞬间,这个人影,和记忆中那个人影重合——停车场,闪灯,面具……
在理智尚未苏醒前,纪勇涛扑向他,死死掐住他咽喉,将他拽倒;那人也掐住纪勇涛脖子还击,然而只有几秒钟——
那双掐着他脖子手,变得温柔而轻软,沿着他脖颈滑落,描摹喉结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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