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勇涛：有助学奖励，干什
要打工？心思放读书上吧。你丢沙发上那本单词书还跟新
样，到底背
几个词？
后面经过两辆自行车，都是爱呀河小区邻居。看见纪勇涛训人，两个邻居骑着车说笑经过：勇哥啊，又在带弟弟啦？
邻居：你这个弟弟哪里像表弟啊，像嫡亲。他毕业后去哪啊？也进你单位吧？
邻居：到时候大学生当警察，枪都举不动。
两个邻居笑着走，楚稼君扭头，冷冷看着他们背影。
等天气热就会更臭，河里没鱼，倒是有泥鳅。几个光屁股小孩在浅水里挖泥鳅，泛起阵阵尖叫。
纪勇涛点支烟，靠在扶栏边透气。他听见些风声，上面对刘纬德很不满意；大队长李宇正处于升迁关键时期，现在对办案率要求越来越高，破大案可能性，其实更多被押在纪勇涛身上。
如果李宇顺利“进省”，他必然会从A市带走个自己人，培养为左右手，他会带谁走？
队里很多人知道，老刘当时转进线，不是因为想做刑事，是因为这个岗位收入高，能养家——他女儿出生后检查出来很麻烦消化道疾病，要吃特殊奶粉，袋六十元。
但是刘纬德温厚、听话。
天加班，带人搜那个储蓄所劫匪；纪勇涛虽然带人把银行劫匪连人带钱都抓住，可问题是那个小年轻打定主意不开口。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没用，软不行就只能用点其他办法。
这事交给专门负责人，他这边开完会就回来。
纪勇涛摸把他后颈：都是汗。小飞，打球累不累？
楚稼君：有点，追着球跑好久。
纪勇涛：小飞。
楚稼君回神。
纪勇涛：你毕业后是回老家，还是往大城市跑？想过吗？
楚稼君想想：勇哥你加油升官啊。
楚稼君：你升官去大城市，
就跟着去。
老刘和纪勇涛在近期这些案子中表现，很大程度会影响李宇决策——带谁走，谁跟着高升进省，谁留在市级挑大梁，或者被这根大梁压死……往后人生，就此开始分水岭。
纪勇涛望着漆黑河水，见缝插针地在考虑这些问题。二队警力也不足，在走程序向他借人。如果他在这环节把刘纬德卡死，把所有力量捏在自己手上去钓大鱼，说不定许多摇摆不定事，将会锤定音。
楚稼君在边上，想从他口袋里偷烟，被把抓住手腕。表弟眼睛在闪烁路灯下亮闪闪，带着点哀求。
纪勇涛：学校里书读怎样？奖学金怎说？
楚稼君：哦，学费啊？学费打工赚……
纪勇涛哈哈笑：走，出去吃宵夜。
楚稼君：你最近阔绰啦，又是给买拷机，又是下馆子吃宵夜……
嘴上这样说，胳膊还是伸过去揽住纪勇涛，起往门外走。
楚稼君：勇哥你是不是要升官啦？
晚风吹过爱呀河，被污染严重河水被带起种冷冽微臭。有很多垃圾袋飘在河上，都是附近居民随手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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