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沅察觉到危险,赶来劝过几句,话里话外无非是提醒时崤小心魔化,步圭风后尘。时崤瞥他眼,忽然就笑起来,问:“如果真魔化,你说他会不会来鬼府押去蛮荒呢?”
康沅无语:“到时怕是天帝也难制得住您。”
康沅走,时崤还坐在汪血迹里,隐约感觉到冷,比死在迷茫雪崖下时还要冷。
还是没有等到浮泽,他抽空去人间趟,在北域积雪压许多许多年厚厚冰层中,找到自己尸身。还算好看,不至于摔到四分五裂,时崤直接用术法把身体取出来,仔细看看,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摔死。那时有身盔甲护着,摔下来时候意识还清醒,是因为内脏受伤,动不,才在崖下慢慢冻死。
难怪会这冷。
受,什都没有缺,便又将之合上。
腾角刀造成伤口好得很慢很慢,时崤记得上次,他是靠着浮泽魂气才得以好全,所以并不用心疗伤,每日仍痴痴地等。可是又等许多年,久到那个伤口都自然愈合,他药都没有来。
浮泽为什不来?怎敢不来?
难道十世付出,终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点点感情吗?
……难道那些甜言蜜语,又是他妥协做戏吗?
他带着尸体离开北疆,到四季如春西南走遭,那儿江河脉络全都是曾经浮泽江分支,他选其中条深而窄小河,把尚未化冻尸身沉进河底,就好像在另个意义上与浮泽永远待在起。
但回到鬼府,真正浮泽依然没来。
胸口伤仍然还没愈合,时崤不等,开始积极疗起伤来。他把小路上烛火都灭掉,鬼府又回归最幽深黑暗;亲手打造链子从两个皮圈改为单个,另头嵌入到石壁里;小屋门被施加层又层禁术,纯正浓郁鬼气将房间包裹在内,等待房客到来。
他们总要在起,浮泽心真这硬,那就收回自己给他选择权就是。
怒火与兴奋交织,时崤面规划着见到浮泽后要如何施加惩罚,面日夜不断地关着自己疗伤。因为与尸体建立连接,鬼力比从前更纯粹,伤口愈合速度很快,在康沅第十次送来待处理事务时候,已经
时崤突然就生气。
他跑到自己布置小房间里,对着熟悉布景,对着留有浮泽痕迹家具自渎,压着声音,遍又遍亲昵地叫着“阿浮”,放任滔天思念把他淹没,再把精液射进浮泽用过杯子里。
发泄后,思念又变成痛,他竟然也会伤心,对着杯子道歉,对着床褥道歉,对着远在仙界浮泽道歉。怕浮泽闻到这些污秽味道,便再次划开胸膛,让血液清洗满屋罪恶。
上道伤口还没好全,肉是嫩,再被划开第二次,就疼得厉害。时崤闭着眼,又把那道伤口撕大点,痛到站不稳,坐在地上,想依然是浮泽。
这样伤口,总该让浮泽愧疚。只要他愧疚,就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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