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快被逼哭
。毕竟还是小孩子
身体，低着头嘴巴瘪又瘪，好
会儿，才将眼泪忍回去，怯怯抬眼看时崤：“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
？”
于是时崤再也没有办法不对他心软。
这是他第二次向浮泽下跪，膝盖着地，像最忠臣下属，托付出他承诺：
“能为世子效力，是荣幸。”他低头，额头轻轻在世子膝上碰下，大抵是个简化膜拜礼，“只要你开口，会为你做切事情。”
世
“嗯，但丞相与皇帝并非心。”
世子忍着泪：“那，新君知道吗？”
“你若想让他知，他便能知。”时崤眉眼平静，用手帕沾茶水，为他点点擦掉脸上血迹：“阿浮，这些人命数是早就注定好，他们必然会死在今日，至于名声如何，并不会对结局起到任何影响。所以全在你决定，你若不在意，便带你离开，从此世上没有国公世子爷；你若想为他们沉冤，便去见新君，但相应，他会让你留下来承爵，做你祖父与父亲直在做事。”
“——你可以自己选。”
算上前九世，算上再之前相遇，这似乎是时崤头次把选择权交到浮泽手中。世子无措极，不自觉地去拉他衣角，“、不知道。”
挺男性面孔，对方双眼睛格外黑，周身也隐隐有黑色雾气环绕，伴着门外夕阳半斜橘光，有种诡异妖冶。
时崤以为他浮泽还会像从前样吓跳，会怕，可是没有。
世子愣愣地看他好会儿，然后突然将脸埋到他肩头，对他喃喃：“你是时崤，记得你。”
少年长得慢，才在变声器，声音哑哑，“你刚刚抱，就想起许多东西。”
“嗯。”时崤把浮泽抱起来，跨过满地尸体，弯腰放到国公爷方才坐过椅子上，“直都在你身边。”
时崤便换个问法：“世子想为他们死正名吗？”
自然是想。
在见到时崤真正容貌之前，在记忆被唤醒之前，他与寻常孩童样在国公府长大，纵然隔着礼仪规矩，但怎
可能没有感情呢？况且他可是浮泽，他心比谁都要软。
“想，但……不会。”世子像个做错事孩子，声音低低，“之后需要做，都不会。”
“那可如何是好？”时崤问他。
世子扯扯身上有些乱衣服，说话带着鼻音：“他们……国公府，是不是都没？”他身体在抖，神智倒还算冷静。
“算，也不算。”时崤温声回答，“世子同族亲人都没，但国公府下人大部分都还活着，现在还在后院。”
“后院……？”
“本是要悉数灭口，只是还没杀完，那位新皇帝突然就来，刚才叫主将在问话。”
世子闻言挪挪眼珠，朝门外方向看去，院子里也被鲜血染红，唯独看不见杀戮者身影。时崤不让他看，要把人拉进怀里，他却拒绝，抬头告诉时崤：“国公府明明已经降，说好愿效忠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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