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那东西“好心”地点点他惨白唇瓣做提醒。
当——当——当——
屋子外头,更夫敲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听见方才惨叫,闻声正往这边来。“那东西”松开手,宴江便本能地往边上退,在不能视物黑暗中囫囵摔下床,连滚带爬往厅中跑。
人类在求生时候总是格外灵活利索,只是宴江除外。他头撞出卧房,捂着脖子意图开声呼救,脚上却忽地被绊下,惊慌过度身体维持不住平衡,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地,小马扎则是翻倒在地,骨碌骨碌地滚向墙角,撞成堆散木头。
更夫敲锣声顿,很快转个方向,堪堪停在破屋窗下。
〔如果觉得看不懂,可以先把第章忘掉……〕
【“长得倒还行,且你留命伺候本座吧。”】
宴江本是这穷乡僻壤中再普通不过介书生,与话本里最不打眼配角没有差别,他出身低微,慧根平平,浑身上下挑不出任何出彩之处。家中父母在他考上秀才那年双双逝去,死时连半亩田地都没给他留下,家境是少有困苦,所以也没娶妻,直独身住在村尾小破屋里。
——吃是最廉价粗粮,穿是最下等粗布,也没其他本事,只有靠着卖字画维生。攒钱是文分地攒,攒这些年也没有多少,心中倒是直揣着那点幻想,想着日后攒够盘缠,要到省城去参加会试,考取点半点功名,好圆父母遗愿。
这是个老实又没心性人,往好听说是踏本分实,往难听说便是不灵光、窝囊,性子又懦弱得很,时常给人欺负去也不知道辩解。
当——
伴着锣声余响,宴江听见身后卧房内有隐隐约约歌谣声凭空响起,像极有孩子早夭家庭会奏那种勾魂小曲,又像是怨恨诉说,带着冰
这年,距离宴家父母离去已经有五六年,也是宴江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第二十年,以他贫瘠想象力,从未想过过灾难会降临在这片土地、出现在他身边。
那大概是整个夏季中最为炎热那几天,乡中黄婆子疯病突然变得格外严重,终日赤着脚来回巡逻,嘴中不断嘀咕着什“要来、要来”,村民们只当是疯话,从未在意。之后又过几日,有那连续几夜,日落后温度莫名降得厉害,家家户户养在院中鸡全都不早啼,倒是有人说起,只是个个只当天气异常,没有多理……而后,终于在某个静谧夜晚,当更夫开始巡逻,宴江吹熄蜡烛准备睡下时,那个“脏东西”就真出现在他榻上,在他枕边吹口气,温度凉到结冰。
“哼……”
声轻笑锥子似钻入头骨,在伸手不见五指暗色中格外清晰。
青年人凄厉惨叫划破夜色,又在半途被生生掐断似,骤然没生息。藏在黑暗中东西不松不紧地扼住宴江喉颈,他浑身僵硬,嘴巴还大张着没有闭上,但莫说声音,就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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