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将脸藏进手掌间，无声地哭
。
陆齐安揽着傅嘉，仿佛要将他放在心窝里，护上
辈子。“你哭
时候，总是憋着不出声。不要这样，嘉嘉，想哭就哭出声来。”
傅嘉将自己死死嵌在陆齐安怀里，揪紧他胸前衣物，先是小声呜咽，随即慢慢放出声来，变成号啕大哭。
他哭得像个初生婴儿。
十年又七年，他没有放声哭过。他已记不清上次这样哭泣是什
时候，他常在夜里哭，可他无论多声嘶力竭，都记得要压着嗓子。
傅嘉双手发抖，急促地喘几声，才郑重地接过康乃馨，放置在齐冰墓前。
墓碑上镶嵌着齐冰照片。她笑得温婉，眉目间能看出陆齐安影子。母子俩气质虽然截然不同，可落到眼底，终究有抹相似温情。
陆齐安说：“如果
妈还在，她定会喜欢你。”
傅嘉哽咽着笑，问：“你怎敢肯定？”
陆齐安回答他：“因为喜欢你，刘阿姨说过和她很像。”
不想瞒着心事不告诉陆齐安，犹豫半天，断断续续地说刘老师和她儿子儿媳事。
傅嘉望着康乃馨，眼中可惜：“这束花送不出去。”
他没有归宿，所以他所有心意，到最后是否都会成为束送不出去康乃馨？
陆齐安抱紧花束，指节泛白。
“带你去个地方。”他说。
他不知道，初生时他躺在母亲怀里时，那个臂弯比不比得上现在陆齐安。
陆齐安吻着傅嘉发顶，承诺道：“会做你爱人、亲人，岁岁年年，们都在起。”
爱让人无所畏惧，爱让人死而复生。
他说：“回家吧。”
傅嘉捂住眼睛，皱皱眉，竭力忍住眼泪。
在陆齐安母亲面前，他应当要笑着。
“以后每年都来给她送花吧，嘉嘉。”陆齐安说。
“永远都是你，也永远会陪在你身边，融进你生命，和你合二为。你不会，慢慢教你，你遇到困难，就站在你身边支撑你。会让们房间永远明亮干燥，也会在天气好时候带你去阳光明媚地方。会为你庆祝每年生日，夸奖你又长大岁，会让你每天醒来第眼就看见，入睡前也会和你在起。你可以跟胡闹，也可以任性，无论你想要什，都满足你。不会留你个人，只要活着，就守在你身边。”
陆齐安话没有中断过。这些话他想很久，总有天他会对傅嘉说。
陆齐安开自己车，载着傅嘉路向着城郊开去，他不说去哪，傅嘉也猜不到他要去哪。
但傅嘉没有问，因为这样不问去处地跟着陆齐安，对他而言也是件美好事。
个小时后，他们到陵园。
今天不是清明节，甚至连节假日都不是，陵园寂寥清净，除他们以外没有其他人。
陆齐安平静地走在前面，穿过块块墓碑，来到齐冰墓前。他将康乃馨递给傅嘉，说：“嘉嘉，不会送不出去，妈会喜欢这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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