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他敲敲卫生间门,低声说,“接受也好,拒绝也好,希望你不要躲。”
陆齐安理智尚存。
他控制着自己,不随意触碰傅嘉,也不随意用叠字叫他。
他尽可能收敛着自己情感,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傅嘉有可能不再爱他,他给过傅嘉承诺,却消失整整七年,他没有自大到确信傅嘉会直爱他。
曾经傅嘉被困在逼仄狭隘深井中,孤立无援,因为他幸运地赶在所有人之前第个站到井口,傅嘉才会被他深深吸引。
他转身,想也不想就要走出门外。
“傅嘉。”陆齐安跟着站起来,手指动动,忍着没有拉住他。“你右手边就有卫生间。”
傅嘉刹住车,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抬头偷瞄陆齐安眼。
瞬间,傅嘉全身血都往脸上涌过来,他赶紧低下头,拐个别扭弯走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
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到镜子里他脸、耳朵和脖子,全都红得要滴血似,他吓跳,抬手碰碰脸,发现他手臂也发红。
经年累月,记忆没有褪色,反而还铭刻在脑海深处,被傅嘉反复修饰、打磨,填补所有细节。
他记得陆齐安跟他分开那天,天气很好,但他身上太疼,李沁和拽他力道又大,他疼得死去活来,所以在深秋难得暖阳之下,他裹着厚厚冬衣,却仍像捂着冰块样,不停发冷汗。
他好想碰碰陆齐安,他不奢求陆齐安拥抱他,只要让他从陆齐安身上汲取到点热度就好。但陆齐安没有靠近,他们之间隔米,或者比米还远。
当时陆齐安是什表情,什眼神?其实当年傅嘉没有看清,所以这七年,他自动补全回忆里空缺部分。
在他想象中,陆齐安冷冰冰地看着他,拒他千里之外。就如当年陆齐安在庭院阳光笼罩之下,看向阴暗佣人房,把他当做可有可无空气样。
七年不见,傅嘉已经离开深渊,
他拧开洗漱台上水龙头,捧起凉水给脸降温,没起点作用。别说凉水,就连冰块碰他脸都要变温水。
他丧气地坐在马桶盖上,掐掐手臂,还是没用。
陆齐安以前清清淡淡朝他看眼,他魂都能被勾走,现在不仅眼里饱含情意,嘴里还露骨地说要追他,要和他重新开始,傅嘉根本不能在陆齐安面前多站秒,因为他站不住。
他要被陆齐安看化。
脸上热度迟迟不消退,傅嘉就迟迟不肯出去。陆齐安在门外等他十分钟,心中焦灼不亚于这七年里任何天。
如今,傅嘉真真切切地看清陆齐安表情和眼神,却发现现实和他想象严重不符。
陆齐安坐在他对面,边说着“在追求你”,边用极温柔眼神望着他。傅嘉没有碰到陆齐安,却感受到股热气,来势汹汹,又柔情似水。
追求?
陆齐安和这个词搭吗?
傅嘉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去下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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