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不是刻意冷遇他,只找不到更合适方式称呼陆齐安。
直呼其名吗?不,他没有资格。
傅嘉移开视线,但陆齐安没有。他始终注视着傅嘉,瞬都没移开过。
“不是碰见。”陆齐安说,“是特意来。”
傅嘉愣愣。
陆齐安变很多,少年和青年终究是不样,他高点,衣着和配饰也变得比七年前讲究。青涩完全褪去,沉稳内敛气质被无限放大,给他颇有压迫力气场。
凭着巨大毅力,傅嘉将眼睛从陆齐安身上挪开,看向乐乐:“乐乐,要和这位……这位先生说谢谢。”
他差点就要说“这位叔叔”,好在他及时意识到这个称呼不适合陆齐安,就换成客气“先生”。
乐乐拽着气球,溜小跑躲到傅嘉身后,拽着他衣角,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谢谢。”
傅嘉揉揉他发顶,蹲下来,帮他把气球系在他小背包上,防止气球再次丢失。
傅嘉怀疑过高星。
他和高星非亲非故,也没有过人天赋和能力,为什高星会眼就从公司上下几百号人里看中他,还对他尽心尽力,毫无保留?
他是否和陆齐安有关?
旦有怀疑,就等于有期待。傅嘉明知陆齐安当时走得果断,明知他说“们不会再见面”,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期待他回来。
如果他们再次见面,陆齐安还会回到他身边吗?如果陆齐安没有变,他也没有变,他们能不能重归于好?
他脑袋眩晕,整理不清思绪。陆齐安是特意来见他?怎可能,七年前他死乞白赖地求他,要跟着他去国外,他都不肯,现在怎会特意来找他。
他突然想到,陆齐安以前从没独自来过公园,都是别人请求他陪同前
照顾完乐乐,他避无可避,站起身面对陆齐安,说:“谢谢。”
陆齐安站在树荫下,身姿比树还要挺拔。他轻缓地开口:“不用谢。就算不拿气球,你也够得到,是唐突。”
阳光炽热,傅嘉热得不行,不明白为何陆齐安能自然地和他对话,他却急得额头冒汗,语无伦次:“没想到会在公园碰见你……”他顿顿,称呼他,“陆先生。”
陆先生。
这个礼貌称呼,瞬间就将陆齐安推开,隔离在个安全又疏远社交距离外。
太多期待覆盖在伤口之上,傅嘉就感受不到疼痛。他不断练习着和陆齐安重逢时表情动作,将句“好久不见”练习得滚瓜烂熟。
可是,好几年过去,陆齐安不仅没有回来,也没有透过高星给他半点消息。
傅嘉心中期待年年减少,渐渐消失殆尽。期待落空带来失望远大于没有期待,他心死而复生,生而又死,彻彻底底麻木。
他不再有任何期待,也没有再幻想过和陆齐安重逢场景。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起码看起来是平静,可是当陆齐安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何止不平静,他是手足无措,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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