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沉默地握紧手,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
“知道你恨……但是当年妈妈不是故意抛下你。如果要抛弃你,为什还要带着你过那多年苦日子?”傅晓丽说着,不停用手摸着自己头发,频率快得有些神经质,“是陆婉卿,是她把抓走……她把抓到个偏僻山区,关在黑房间里不让出来。有人看管,还有人每天都用仪器电,电得好痛啊,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死。吵着闹着要报警,那人就告诉,是陆婉卿出钱让来这里治d,y……哈,治d,y……”
傅晓丽发起抖来,表情似笑似哭,透露出股不正常病态。
傅嘉看着她,情不自禁地跟着发起抖来。他不同情傅晓丽,只觉得她可怕。
“你能想象吗?妈妈被关在个不足六平米地方整整十年,下跪求看守,给他舔鞋
傅嘉勉强冷静下来,说:“可以和你谈谈,但是以后你都不要再来找。”
傅晓丽摸着泛白长发,微微笑。
傅嘉不想被同学看到他傅晓丽待在起,就提出要和她去远离六中地方交谈。
傅晓丽对此没意见,在中心街区选家高档咖啡厅,娴熟地点单。
傅晓丽向来如此。无论过着多穷困潦倒日子,她也记得好日子该怎过。
没有难过,滴眼泪也没掉,迅速习惯流浪生活,直到林庆将他带回林家。
从地狱走到牢笼,没什好,也没什不好。
但如果他能自由选择,他甘愿选没有傅晓丽后者。
“你别再来找。”
六中校门前,傅嘉冷冷地看着傅晓丽,甩开她手,“早就跟你没关系。”
“你爸爸就爱喝这里咖啡。”落座后,傅晓丽说第句话就是关于林庆,“第次和你爸爸说上话就是在这里,在酒会上见过他后,就四处托人打听他喜好,好不容易才在这里跟他说上话……”
傅嘉盯着桌面,脸色有些发白。
“你从你爸爸家里搬出来对吗?”傅晓丽怜惜地望着他,“可怜你受委屈,定是那个姓陆女人欺负你,你才搬出来,对不对?”
“别说。”傅嘉皱着眉头,说,“你只想知道你是怎找到。”
傅晓丽快活地笑笑:“可是妈妈想先让你知道这十年受多少苦,怎办啊?”
傅晓丽捂住被甩开手,轻轻叹口气:“你别这样,们谈谈吧,好不好?”
“和你没什要谈。”傅嘉打心底厌弃她,连看她眼都不愿,更别提和她“谈谈”。
傅晓丽转转眼珠,焦躁地摸摸自己头发,说:“你……你都不好奇妈妈是出来吗?还有,妈妈是怎找到你,你不想知道吗?你现在,过得很好,你很好,妈妈也……妈妈也有人愿意帮忙……”
她话又乱又没逻辑,断断续续地说不清楚,但其中透露出意思却让傅嘉后背发寒。
她对他生活有多解,才可以断言他“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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