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瘦。
陆齐安想,他午饭都没有吃,下课就来到十六中,也不是没有道理事。
“傅嘉。”他说,“现在是五月末,离期末考试还有个多月,如果考试后你在市里排名不错,开学后升高二,转到六中来应该不难。”
傅嘉有些茫然:“什?”
陆齐安没有再说遍意思。
他动作轻缓,看傅嘉反应,似乎不痛。
但怎可能不痛。
只是他凑得极近,傅嘉连他有多少根睫毛都能数得清楚,分不出心神去管痛或不痛。
搽过药后,陆齐安帮他换新纱布,并说:“好。”
傅嘉低头看着自己手。为保持淡定,他把手背掐红。
傅嘉以为他嫌凳子不舒服:“为什,要不给你加个垫子?”
“不用。”陆齐安垂下眼,仔细看药瓶上使用说明:“你坐下,帮你搽药。”
傅嘉愣住。
“不愿意吗?”陆齐安问他。
“没有。”傅嘉否定得很快,他坐上塑料椅子,第次觉得这椅子没有那差劲。
身携带钥匙打开柜门,寻找到印着医院标志袋子,忙不迭举起来给陆齐安看:“你看,真去医院。”
陆齐安把东西接过来,找出病历本翻看。翻到某页时,他念道:“刀伤。”
傅嘉有些尴尬:“对……”
陆齐安再翻页:“纱布过度遮盖伤口,诱发感染。”
傅嘉更尴尬:“以为捂着它会比较好……”
傅嘉将他话回味遍,睁大眼睛。
陆齐安说:“先走。”
“等等,”傅嘉慌忙说,“不是要起吃饭吗?”
陆齐安看看表:“本意是来看看你脸上伤,现在已经看过,不必要再和你起吃饭。”
傅嘉
“谢谢。”他说。
“不用谢。”陆齐安将东西收好,“按时搽药,恶化就去医院。”
傅嘉想想,还是说:“谢谢。”
陆齐安沉默。
又是这样,又是他站着,傅嘉坐着,在稍低高度低着头,露出细长脖颈。
陆齐安俯下身子,向傅嘉凑进。这个距离很近,傅嘉不敢抬起眼睛,就拼命往下看。
陆齐安轻触傅嘉脸上纱布:“撕。”
“嗯。”傅嘉手心冒汗,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太紧张。
撕开纱布,底下是道发红口子,不长也不深,没到要缝针地步,但是经历过化脓感染,显得有些狰狞。
陆齐安用镊子夹住棉球,沾取药物,提醒傅嘉声后,才让棉球碰到伤口。
陆齐安继续念:“建议隔天复查——你去吗?”
傅嘉抓把头发:“其实只要按时搽药就好,没有恶化话不需要再去看。”
“按时搽药?”陆齐安拿出药瓶,瓶身上贴着日三次医嘱,“现在应该是你第二次搽药时间,你搽几次?”
“忘,反正是搽……”傅嘉心虚回避这个问题。早上他时间不够,所以次都还没有搽。
陆齐安站起来,让出凳子,“你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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