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阴云密布天气,傅嘉躲在庭院里吹自己手上刚被烫出来伤疤,听到屋子那边有孩子笑闹声。
个小男孩说:“齐安哥,想要你帮抓只蜻蜓!”
另个男孩声音故作老成:“好,你在这里等。”
接下来,是人推开屋门,走过花园,草木划过衣物刷刷声。声音停止时,傅嘉惊恐地看着那个无意间发现他男孩。
不过对方显得很镇定,对他并不在意,捉蜻蜓才是重点。
陈嫂犹豫片刻,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你想不想搬出去?”
傅嘉很果决:“不。”
他绝对不要搬出去。
他还没输。
傅嘉八岁被父亲接回家,从那以后关于童年记忆就只有几个片段。
他说得很漂亮:“姑父客人”。
陈嫂眼神变得惊恐。
傅嘉蹭从地上站起来,比跳高运动员还要迅速。他侧过身,紧贴着墙壁,示意陆齐安过去:“现在好,请过吧。”
陆齐安言不发,下楼离开。
留在原地陈嫂和傅嘉良久不语,好半天陈嫂才说:“你都听到吧,以后别去客厅,出入都走后门。”
颜色太暗,配合着似笑非笑表情,就像从没被照亮过。
“走另个楼梯。”陆齐安转身。
陈嫂拦住他:“快别,叫他让开,傅嘉,快点让开啊。”
傅嘉揉着自己小腿:“不行,还是站不起来,要不你就这从身上跨过去吧,不介意。”他笑笑,露八齿。
陆齐安拧起眉头,没回答。
他开始扑蜻蜓,蜻蜓也开始
父亲别墅很大,楼有排佣人房,父亲牵着他,说:“你先在这呆会。”
这会就是十年。
他在清洁阿姨陈嫂房间里生活,好像是别墅老鼠般,父亲、父亲妻儿见都会远远避开。
陈嫂儿子每晚都会过来蹭饭吃,他会拿烟头烫傅嘉手,并且威胁他不准喊痛,如果不小心叫出声就会再多烫根。最要命是他抽烟时陈嫂刚巧走过来,那时候他就会把傅嘉手当成烟灰缸来用,让傅嘉把燃着烟头攥在手心里藏起来。
回忆时,这个片段总会排在前头,反复回闪无数次,将傅嘉折磨够才到下个。
傅嘉嗯声。
陈嫂看着他,那种类似悲悯东西又出现在她眼里。
傅嘉最恨这种眼神。人们就是这样看路边被遗弃小猫小狗,但他们只是看看,痛快地可怜遍,就转身离开。
陈嫂说:“以后不要再帮做事。”
傅嘉没反应。
傅嘉做个怪表情,挑起眉毛,嘴角往下撇,像是在说:“要怎办呢?”
陆齐安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陈嫂,你为什让他打扫卫生?”
陈嫂和傅嘉都愣。
“……”陈嫂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因为,每天都会弄到很晚,他想帮,所以……”
陆齐安打断她:“他是姑父客人,让他帮你打扫卫生,实在说不过去,如果向姑父说明这件事,他应该会辞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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