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真是就来,他连衣服都没换,挂断电话出校门打个车就到酒吧门口。
老大名叫陈非凡,人和名字样不普通,年轻时候曾是附近这片“夜店小王子”,年纪大觉得不能事无成,干脆选自己熟悉领域干起来,也开家酒吧。
他会玩,也
“……”闻煜叹口气,“在哪儿?”他停顿片刻,补充道,“作业没写完。”
这回轮到老四哑口无言:“你小子什时候还能担心作业写不完?”
“高三四哥。”闻煜理由无懈可击。
“算算,写作业就写作业吧,反正是老大地方,就咱们几个人。”老四说,“上次那儿,你知道!”
上次——
下课之后,他整理书包准备回去,看手机发现有新消息。
四哥:有空回个电话。
闻煜眉挑,走出教室后把电话拨回去。
手机在学校里是违禁品,不过夜色很好地遮蔽他明目张胆行为,闻煜边打,边逆着放学人群走到无人路过走廊上。
“喂,四哥。”虽然远处吵闹,但无人地方还算安静,闻煜压着声音问,“有事吗?”
方佳远:“……”
有那秒钟,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个播放器,让自己脸上飞过去万条脏话弹幕给这个装逼犯看看。
但是不行,复习期间,这位就是闪闪发光大佛。
他恭恭敬敬地把笔记递回去:“麻烦您。”
是有点麻烦,闻煜心道。
思绪被瞬间拉回到很多天以前,那天闻煜喝多从老大开酒吧出来,在街边捡到个无家可归人。
分明傅予寒身形是偏单薄,但肩膀宽度足以让校服看起来被撑满。
说来也怪,从前只是觉得傅予寒这人逗起来有意思,但当杨帆宣布脱团,而他脑海中突然冒出句“那傅予寒怎办”之后,“内部消化”念头就像颗种子落入土壤,迎风见长。
闻煜这会儿还能想起来当日吸引着他走过去打招呼那截脊骨轮廓。
他下意识地舔下唇,轻声道:“……知道,就来。”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啦?”电话那头“叮”声,老四可能是给自己点支烟,“出来喝酒。”
“……”
闻煜还以为是傅予寒有什事。
他垂下眼,兴致缺缺:“没事挂。”
“诶——别啊,”老四忙喊他,“你最近怎回事?约你几次都推,戒酒啊?戒酒也不行,今天是老五失恋,约兄弟们陪,你不来说不过去啊。”
他笔记之所以简洁,是因为很多能根据自己逻辑推导出来内容都在他脑子里,要把这些东西全部重新排列到笔记中,就得按照最大众化思路写遍。
有些部分内容顺序都要重新编排,还不能有缺漏,跟重新记本也差不多。
闻煜想,他可真是没事找事。
想归想,但他还是提起笔。
晚自习本来是做作业兼查漏补缺时间,但闻煜几乎把晚上都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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