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只好就着那酒杯,假装真是个话筒,回答道:“顺顺利利吧。”
小臂转个方向,酒杯相碰,撞出清响。
“那愿望就是希望孟亦舟愿望全都能实现。”
吃完晚餐,两人来到小露台,木质摇椅上铺毛绒绒垫子,长长流苏垂到椅脚。
朗月亮正大光明,细碎星子散缀墨蓝色天幕间。
“没关系,”沈晚欲夹块花雕酿鲍鱼在他碗里,“能吃多少吃多少。”
孟亦舟说:“不是最讨厌浪费食物?”
“那是从前,”沈晚欲眉眼弯,“现在不样。”
“哪儿不样?”
“以前常听说人,人生有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觉得还要再加件,”沈晚欲看着孟亦舟眼睛,“失而复得。”
崭新,也许是沈晚欲跑很多地方,样样把那些旧物找回来。
孟亦舟面上没有什表情,垂在身侧握成拳头手却有些颤抖。
沈晚欲从身后环抱住他腰,侧脸贴着他后颈:“欢迎回家,孟亦舟。”
“家……?”他声音轻飘飘,透着种茫然,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沈晚欲绕到孟亦舟身前,拉过他手,在他掌心放下枚钥匙:“提前送你跨年礼物,这房子以后是你。”
沈晚欲放在裤兜里左手紧紧捏着个丝绸盒子,里面装着他从柏林买回来那对婚戒,掌心冒出虚汗,他很紧张,绞尽脑汁地想开场白。
忽然,孟亦舟没头没脑地问句:“你到底哪儿来这多钱?”
明明对自己那吝啬,春天舍不得买三十五块风筝。夏天舍不得吃五块钱盒西瓜,冬天棉衣穿到破洞也舍不得换。
但他每天送他束花,送他近百万Denexoskelett,送他房子……孟亦舟想知道,为攒到这多钱,沈晚欲到底吃多少苦,遭多少罪。
“别担心,不会破产。所
“这件事对来讲,才是最幸运。”
孟亦舟视线撇,避开那束灼热光,低头吃口菜。
点到为止,沈晚欲明白。
他举起酒杯,当做话筒抵到孟亦舟嘴边,换个话题:“马上就要到新年,请问孟亦舟先生有什愿望吗?”
被采访人暂时没答话,沈晚欲就把手臂往前伸伸,耐心等着。
没人比孟亦舟更解这间小屋对他们意义。他在这度过最快乐个凛冬,早上有人叫他起床,下午有人陪他看电影,深夜回家有人为他留盏灯,只要他张开双臂,沈晚欲永远都会拥抱他。
良久后,察觉到酸涩上涌,孟亦舟眨眨眼,缓缓收拢手掌,沈晚欲听见他低声说:“谢谢。”
晚饭做快个小时,可能是寒冬缘故,夜晚来得特别快,六道菜端上桌,万家灯火早已亮起。
清酒是桃子味,度数低到大概只能叫刺激性饮料,看着那桌子菜,年夜饭也没这丰富。
孟亦舟扫圈圆桌:“们俩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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