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失火,跑出来,但笔忘记,又折回去。”
孟亦舟心事,他没跟任何个人讲过,哪怕深夜欷吁,辗转难眠,天亮,他还是得体面活。
心理医生听过无数个猎奇案件,却从来没有个病人如此冷静,克制诉说令他欲死过往。
程医生压着自己做个深呼吸,诊断时间到,他问最后个问题:“你后悔吗?”
孟亦舟沉默下来,他侧首,看着外头那轮火红夕阳沉思,他侧脸映着窗外霞光,显得很安静,好似跌落在前尘过往里。
冷静得不像个心理有疾病病人,态度坦荡,不回避,不羞耻。
“什样梦?”程医生倒来杯温水,顺着亚克力桌推到孟亦舟跟前。
孟亦舟目光无聚焦地落在地板上,像是沉湎于过去,他没正面回答,而是说:“大概在三四年前,度过段非常快乐日子,不是地位和金钱带来那种快乐能比拟,天真以为会拥有段永恒关系,但某天,失去它。”
“没有征兆,”孟亦舟抬起那双黯淡眼眸,“彻底失去。”
“在那之后,开始做噩梦。药物没用,电影没用,音乐没用。只有酒精和烟,有点点作用。”
直到离开诊室,孟亦舟也没能回答出医生问题。
后悔吗?
让回忆回忆,生中最好时光是什?夜色阑珊,月亮高悬,装醉吻你。
清晨梦醒,虫鸣鸟啼,只老派钢笔和偷来那个吻,是从你那里得到切。
程医生听得很认真,他觉得自己只是摸到故事角,底下还有座更庞大,未知冰山。
“最难受时候,除烟和酒,别东西能帮助你?”
坐时间长,孟亦舟双腿不好受,它们时刻都在疼痛,不过孟亦舟面容冷淡,他望向远方,眯眯眼:“有支钢笔,握着笔,会好些。”
他并没有解释那只钢笔代表着什,医生也明白他讲这个故事用意只是需要个旁听者,至于明不明其中深意并不重要,他们短暂地沉默会儿。
程医生细心地观察到孟亦舟脸色不太好,俯身给他膝头盖上条薄薄毯子:“你腿是怎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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