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沈晚欲强忍心中酸涩,狠狠吸下冻红鼻子,双手穿过孟亦舟腋下将他从地上拔起来:“外面冷,们回家吧。”
公交车这时候已经停运,地铁倒还有,但沈晚欲舍不得醉醺醺孟亦舟颠簸,他看下兜里钱,还有五十多块。
沈晚欲咬牙拦下辆出租车,他将个高腿长孟亦舟塞进后座,自己跟着坐进去,半个小时后,两人进家门。
换鞋子,擦脸擦手,喂水喂药,沈晚欲全都亲力亲为。
做完切,沈晚欲头昏脑涨地直起身,孟亦舟两手握上沈晚欲腰,重心向后,带着人倒进墨绿色沙发里。
“阿欲,你来接。”孟亦舟突然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牙,孩子般开心。
“怎喝这多,晚上胃疼,”醉酒人软得像滩泥,沈晚欲时撑不住,半抱着人蹲下去,满脸心疼。
“别动,让缓缓,”孟亦舟细细嘶气,缓着那股翻滚恶心。
沈晚欲不扯他,让孟亦舟靠着自己,撑着他额头,手下下顺着他背,揉掐恰当,很细心样子。
夜间落霜,温度更低。
不再看孟亦舟,而是侧过身,跟周文泰碰个杯,语气听不出来是喜是怒:“谁会跟小孩儿计较呢。他说得对,这年纪,都能当他妈。”
晚宴匆匆结束,从酒店出来时,人都是晃荡。
尽管再不情愿,孟亦舟还是被半强迫半威胁地喝好多酒,耍通威风,换身腥臭。
那群人虚情假意地寒暄几句,接着便驱车离开。
谁也没理会醉酒孟亦舟。
孟亦舟双手轻捧沈晚欲脸庞,拇指在他侧脸刮蹭,像是漫不经心地玩儿,
孟亦舟身上穿着件黑色羽绒服,八十五块钱地摊货,沈晚欲高二那年买,穿太多次,领口有些发黄毛边,连袖口也磨出老旧痕迹,风吹,绒毛就时不时从中掉落下来。
沈晚欲忽然觉得鼻子酸,这件破衣服跟孟亦舟太不搭,王子怎能穿破衫呢?王子应该住宫殿,过着凡人遥不可及生活,而不是和他起背叛“全世界”,沦落成为几辆碎银奔波普通人。
沈晚欲强忍住心中酸涩,喊他:“孟亦舟。”他想说他衣服破。
孟亦舟抬起眼眸,嗯声。
因为喝酒缘故,他眼睛湿漉漉,显出几分天真和无辜,许多话涌到嘴边话又生生咽下去,沈晚欲看着孟亦舟,不敢也不忍心打破这摇摇欲碎平静,再次选择粉饰太平。
外边夜深雾浓,冷风扑面,却吹不散浓重酒意。
翻滚呕吐感顶到喉咙口,孟亦舟扶着树干,膝盖发软,差点要倒下去。
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只手揽住他腰,另只手托住他后背,少年臂弯像堵安全墙,他被稳稳托住。
孟亦舟身形踉跄,回首便对上双翠绿色瞳孔。
这是双曼妙眼睛,诗意,美好,令人着迷,他被这双眼睛望得周身温暖,天大委屈也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