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赶他走,不过是不敢让他看见这些所谓“自卑”和“不堪。”
见孟亦舟神色有变,老许连忙住嘴:“扯远,瞧这人,尽在背后说人不是。”
老许神色讪讪,打算起身,孟亦舟连忙拦住他:“许叔,您再跟说说。”
孟亦舟避重就轻,编个理由说他和沈晚欲是同班同学,他是班长,学校要发放贫困补助,校领导为解情况,派他来做调查。
这听,老许又坐下,他见孟亦舟相貌堂堂,怎看都不像坏人,便把自己知道事五十都告诉他。
被砸破脑袋,还进医院。”老许说,“其实平时看着还成,就是不能听见她儿子名字,听就发疯。”
孟亦舟想起沈晚欲总是留着刘海,想起他额头上那块旧旧伤疤,不过是听旁人提起,他却能勾勒出沈晚欲走过路,受过伤,鲜活得让他呼吸困难。
顿顿,孟亦舟抓住其中重点,又问:“您意思是,有人去他家挑事,是谁?”
老许把揉好烟丝放去水烟斗小孔上,压实,嘴上恨道:“都是些小流氓,带头那个叫刘醒,是个混子,又蠢又坏。”
“那人手脚不干净,有次,刘醒趁小沈他妈不注意,从他家店里偷五百块钱,他妈报警,老刘是个急性子,知道这事以后差点没把刘醒腿给打断,估摸着那小子从那以后就记恨上,老跟沈家过不去。”
“助学金啊,那你可得帮沈家那孩子争取争取。沈家条件确实不好。初中那会儿,小沈为减轻家用,有时间就去打工,巷子口那边烧烤摊,他都在人家店里干过活,钱也不多,天可能就十多块。们这些街坊邻里都劝他,说读书重要,让他少操心家里事,天塌下来也有个高顶着,但他不听,就这天天地熬着。”
说着,老许缩起条腿,重重地叹口气:“不过好在这孩子争气,边打工边念书,成绩也没落下,还考上电影学校,听说他从来不跟家里要钱,连大学学费都是自己挣。”
“哎,知道情况就这多,你们既然是同学,你可得多帮帮他。”
老许说完,孟亦舟还是缓不过劲来,那些
孟亦舟攥紧拳头,掐得掌心泛白,心脏像被只大手狠狠揪住,他难受地闭闭眼睛。
这种难受不是养小猫小狗死难受,也不是从小没有父母陪在身边孤单难受,而是对命运无能为力难受。
旁人轻描淡写就揭过沈晚欲惨烈童年,孟亦舟艰难地接受着这些话里话外信息,甚至有些恨自己,他送沈晚欲名表、西装、香水、智能手机,每个举动无疑再次提醒沈晚欲,他们之间存在着越不过去天堑,他和他是两个世界人。
阳光之下,卑贱无藏身之所。
孟亦舟想起第次见面,沈晚欲不好意思掏出来翻盖手机,钱包里零碎硬币,不愿意让他踏足那间破烂瓦舍,还有他贫瘠青春和精神不正常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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