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深夜,沈晚欲甚至恨过许军,如果不是他,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但同时他又感到庆幸,因为那个吻,他才在冥冥中找到真正自。
许军似乎并不在意沈晚欲冷漠,扬起那张桀骜不驯脸:“阿欲哥哥,跟你说句真心话,孟亦舟和你不是个世界人。那样大少爷,生来就拥有好东西太多。他现在耽溺在你身上,不过是因为新鲜感,等他看到你真正那面,你贫穷,家庭,外婆,他还会要你吗?”
许军每句话都精准打中沈晚欲七寸,他步步紧逼,句惊雷。
“有钱人没有经历过匮乏,他们不缺情感和物质,根本学不会珍惜,你跟他在起,要吃苦。”
手臂隐隐发颤,沈晚欲不知觉地攥紧拳头。
少年永远那漂亮,遥远。
许军看着沈晚欲,深刻地看着他:“阿欲哥哥,直没告诉过你,自从离开稻北巷以后,每天都很想你。”
沈晚欲心里生出些不太好预感,他怠倦地捏捏眉心,径自打断对方:“行,许军,过去事已经过去,别再提。”
沈晚欲并非不知道许军对自己感情,在离开稻北巷前天,许军曾经约沈晚欲见面。
沈晚欲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想他和许军之间发生过点点滴滴,但他没有去赴那场临别。
这些话根本不用许军拐着弯告诫沈晚欲,沈晚欲打从心底里明白,他和孟亦舟来自不同人间。
可千山万水算什,孟亦舟说爱时候那坦荡,赤子般嚣张,能够成为他爱人,已经是等幸运好事。
哪怕这份爱有保质期,哪怕这场梦会醒。
沈晚欲深吸口气,抬起头,眼神锐利:“谢谢你好心提醒,不需要。”
“你还是不明白,”许军缓缓笑起来,像诱惑亚当偷尝禁果蛇,“阿欲哥哥,你和,才是同类啊。”
但沈晚欲至今都记得那天,六月大雨,许军固执地站在自己家楼底下,望着沈晚欲紧闭窗。
许军等到天色昏暗,等到眉眼尽湿,最后只能远赴他乡。
后知后觉地,沈晚欲回过味来,那是许军兵荒马乱暗恋。
其实沈晚欲对许军感情很复杂,尽管他们青梅竹马,但沈晚欲没有对许军动过任何爱情方面心思,这个人开启沈晚欲性-/向大门,也给他带来无限恐慌。
在那些贫瘠,困苦岁月里,性-/取向这件事度成为沈晚欲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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