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带着笑意眼神凝,下秒又恢复吊儿郎当样子,甩李翘脸水珠:“你才恶心。”
李翘被糊得睁不开眼:“操,找死啊,弄脸厕所水。”
李翘跳去梁斌背上,勒他脖子,踹他屁股,两人打闹着出去。
直到所有声响消失,卫生间最后间门才被推开。
沈晚欲跨步出来,挤清洗液,认认真真地洗干净双手,然后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回会议室。
梁斌无所谓地嗯声,捧掬凉水摸把脸,说:“不真枪实战,怎试得出谁是真正陆方远。”
那点震惊很快消失,李翘洗完手,踱步移在他旁边,撞撞梁斌肩膀,问他:“诶,什感觉啊?”
梁斌不动声色,抽厕纸擦干净手:“什什感觉?”
“少装蒜,”李翘冲他眨眼睛,“说说,跟男人打啵什滋味?”
梁斌看他眼,勾手指示意他靠过去:“想知道?”
候微微皱起眉,那哥们大概率没戏。
工作状态孟亦舟对于沈晚欲而言很陌生,当他盯住镜头,披上“孟导”这张皮囊,就像台运转精准机器,冷酷且不近人情。
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莫名念头,孟亦舟像个复杂矛盾体,他有时圆滑,有时疏离,有时迷人得无可救药,但在沈晚欲面前,他总是很温柔,替他挡酒,帮他解围,会步行二十分钟去喧嚣商业街买碗粥给他喝
试镜结束接近傍晚,按流程开个短会,经过三轮投票,定最终入围演员。
梁斌从会议室出来,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又抽支烟,试图将情绪从戏里剥离。
“沈师弟。”
听到熟悉声音,沈晚欲抬头,看到那人正朝他走来。
长日将尽,暮色降临,橘红色余晖透过窗,在孟亦舟身上画出明暗两半,半像潮水,半像火焰。
男人和男人接吻,恶心死——脑子里猝不及防跳出这句话,惊他心里重重跳。
“开什小差呢?喊你半天。”孟亦舟轻轻地弹沈晚欲
李翘凑上耳朵:“说!”
梁斌贴着他左耳:“把角色让给你,赶明儿试试不就知道。”
李翘耳根顿时有点热,他照着梁斌腚踹脚:“滚,就随便问问,不说拉倒。”
梁斌大喇喇地搭过他肩膀:“道听途说哪比得上亲身体验,敢上梁山才是好汉。”
李翘忍不住想象下自己和男人嘴对嘴,再把幻想对象变成梁斌,脑子嗡声就炸:“算,男人跟男人干那档子事,恶心死。”
李翘撞撞他肩膀:“入戏?还好吧?”
梁斌眯着眼睛,碾灭还剩下半支烟,舒出口气,撑掌起身,说:“没事,去撒个尿。”
“等等,也去。”
卫生间基本没人,梁斌提起裤子,走到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吐出小截红通通舌头,这才像是回过神来:“嘴都亲麻。”
“操,”站在旁边李翘差点被尿滋手,“你他妈真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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