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能饮杯无——出自《问刘十九》;不然五湖上,亦可乘扁舟——出自《越中秋怀》
“哎,等等,”孟亦舟没忍住开口叫住他。
沈晚欲回首:“怎?”
“晚欲,是哪两个字啊?”隔着段距离,孟亦舟反手关上车门,“缴费要填姓名,乱写个,也不知道对不对。”
沈晚欲张张嘴,寂静街面忽然驶过辆大货车,将他声音抹成背景板。
“没听清,”孟亦舟走过去,摊开手,“写给看看吧?”
药费是你垫付吧,多少钱?”
孟亦舟不在意地说:“不用,不是多大事儿。”
沈晚欲坚持要给,僵持片刻,孟亦舟只好随便扯个数:“百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说谎,但看到沈晚欲拿出个旧钱包,把里头所有钱都倒出来,张张五块十块二十块,还有堆块钱钢镚,他突然觉得幸好刚刚说谎。
沈晚欲清点好,全部塞进他手里:“卡上没那多,身上只有现金,今天真谢谢你。”
这种行为未免亲密,但对上孟亦舟那双困倦却仍有笑意眼睛,沈晚欲鬼使神差地攥过他,手指起起落落。掌心有点热还有点酥酥麻麻,孟亦舟无意识地绷紧下颌线绷。
奇怪,他现在特想抽烟。
沈晚欲抬头:“晚来天欲雪,能饮杯无。取其中两个字。”
孟亦舟弯唇笑,缓缓收拢手掌:“好听,这名字还挺衬你。”
夏六愚:
孟亦舟捏着那沓厚厚零钱和几枚钢镚,心里说不上什滋味,挺不舒服,三瓶针水,抽血化验,外加抗敏药共花四百六十元,对他来说充个游戏皮肤都不够,对于沈晚欲却是他全部家当。
把空荡荡钱夹丢进书包,沈晚欲说:“天快亮,咱们快走吧,回去还能补个觉。”
医院这条路几乎没人,两人前后也没闲聊,很快就走到大门口,老林早早等在那,临上车前,孟亦舟又问遍:“这晚,真不用送你?”
“家离这里挺近,走路七八分钟就到,你路上小心,”沈晚欲跟他挥手。
孟亦舟看着他,那道侧影太过挺拔,按理说家境贫寒人心中难免自卑,或含胸驼背,或唯唯诺诺,亦或觉得自己低人等,总之不大自信。可沈晚欲却不同,他脊梁笔直,温润雅致,那身气质出类拔萃,令人见之忘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