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还能有力气把棺材拖回家,应该是不像病入膏肓样子。”
“你找大夫看过吗?”
那书生深深叹口气,轻柔抚摸过自己棺材,这就是他以后栖身之所,世上所有人,最终都会化作捧黄土,“唉,你不用安慰,不用找大夫,自己知道自己病情,这些天病症混乱,会儿头晕目眩食不下咽,会儿口苦发涩腿软腰疼……就在刚刚,更是险些没有鼻息,眼看着没几天好活,马上就要病气攻心,呜呼哀哉!”
裴疏面无表情站在他边上,欲言又止:“不瞒你说,是个大夫,看你不像病入膏肓样子,而是中毒。”
“中毒?”那书生瞪大眼睛,“难道有人害?”
他还打算去另个家砍些木料回来,山上倒是有不少珍惜木材,只不过新砍下来木头还要经过处理,得多花费些时间。
他去交定金之后,让人把木料送去永定街以前张家府上。
裴疏出店铺,还打算去买点笔墨纸砚时候,走在小巷里,却看到个神色萎靡灰白长衫年轻人,他神情憔悴,脸郁郁寡欢,神色颓败用拖车拉着个棺材。
这个年轻人头上戴着个儒士帽,可能是个年轻人,他身材很瘦,皮肤很白,估计是经常在家里读书,不怎干活人,此时他拖着这重个棺材,显得有些吃力。
他拖着拖着,轮子碾过块石头,让他整个拖车颠簸下,这年轻人连忙十分慌张放下拉手,跑回去检查自己棺木,“棺材啊,可千万不能出事!”
裴疏:“……”
“你这几天吃什不同寻常东西?”
“吃些什东西?也和往日样啊……”
“你喝不少汤药吧?谁给你开?”
“自己从书上看,头昏眼晕,于是去喝剂清晕醒神散,但又怕药效不够,加个解湿益气……”
裴疏好心帮他扶下,而后原本还在走神思考字画小裴大夫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位拖着棺材奇怪书生,他斟酌下,问道:“你为何买棺木?”
看他模样,不像是家里有人去世,而且他嘴里叫是他棺材?应该也不是为买个棺材回去放在床头等着升官发财,或者是买个棺材放在家里刷油漆,年轻轻轻,暂时不用买个棺材回去,期盼着多刷层漆,就能多活几年。
那个书生听他这问,悲从中来,“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这是给自己准备棺材。”
裴疏:“……”
裴疏嘴角抽抽:“你……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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