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对得起薛家列祖列宗?依娘来看,关才对得起薛家祖宗,你看看你把曾经名声赫赫济安堂经营成什样子?砸你祖宗招牌,你好意思看着匾额上‘济安堂’吗?想想薛家祖宗那会儿,你爷爷在那会儿,济安堂名声多响亮,现在呢?就是临安城里笑话!”
薛清灵浑身颤下,红肿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前方,豆大泪珠沿着脸颊滚滚滑落,让他原本气色就不太好脸庞更加难看。
柳玉芷见他这样,不由得放柔声音:“清灵,你听娘话,把医馆关,娘帮你找个好夫君嫁怎样?咱临安城里也有不少青年才俊,趁着如今春光正好,做几件春裳出去踏青游玩可好?”
薛清灵声音沙哑,倔强望着自己母亲,字顿道:“娘,不嫁人,要把医馆撑下去。”
他话音刚落,柳玉芷立刻收起脸上温柔,板着脸,神色严肃直视薛清灵眼睛:“清灵,你已经十八,娘虽然宠你,却也容不得你再任性下去……”
念念幺儿薛清灵脚步匆匆冲她这边走过来,她连忙站起来迎接,心疼道:“娘小灵儿回来?你看看这舟车劳顿样子,赶紧去洗漱休息,让娘看得阵心疼。”
薛清灵依旧红肿着眼睛,质问道:“娘,为什要把医馆给关?”
面对自家孩子质问,柳玉芷轻飘飘道:“大夫都被你气走,还不关?”
“是他心术不正,才赶他走!”
“好好,那就算他心术不正好,清灵你快去洗漱休息。”自打长子死后,柳玉芷听到医馆便觉得刺耳难受,她早就想把家里医馆给关,已经折个孩子,并不想折第二个。
薛清灵把头偏向旁,躲过母亲视线,用这样举动来表达自己抗拒和倔强。
“行,清灵,娘跟你打个赌好不好?”
“年,在这年内,你能维持住医馆不倒,娘就不逼你嫁人,也让你把医馆开下去——”
“但是,这年,你也别想用家里银子,医馆日常花销,都要靠你自己在医馆里赚取。”
“
可偏偏她幺儿脾气倔。
“娘,医馆不能关,要继续开下去。”
柳玉芷“哎呦”声,绕着薛清灵转圈,苦口婆心:“孩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这医馆经营潦倒,几年来亏损多少,你怕是没算过吧?娘给你赔多少银子进去?”
薛清灵咬咬唇,低声道:“可也不能把医馆给关,这是薛家世代传承医馆,就此断话,怎对得起薛家列祖列宗……”又怎对得起死去父亲和哥哥。
父亲小时候抱着他,总说要重振薛家医馆名声,薛清灵还记得爹爹带着四五岁他在医馆里认药材,还有哥哥,哥哥看到他,会放下手里书,捏捏他脸,温柔着声音教他怎按着药方抓药……可以说他幼时就在这个充满药香气医馆里,有着数不清回忆,如今……怎能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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