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根烟,“啪”地打开烟盒,里头空荡荡,跟季松临心样,他烦躁地抓把头发,脑海里不住回放与吴语铃对视瞬间,季松临不由得想到自己外婆,他有点害怕
就在这刻,季松临好想徐尘屿,他特别渴望见他面,哪怕是隔着人海,隔着三十七楼距离。
他骤然起身,从树荫下冲出去,冷雨浇顶,寒风吹硬他脸,季松临就这望啊望,仰得脖子都酸,那扇小窗户依然空空如也。
小区里巡逻保安撑着把红色雨伞,他抬起手电筒,警惕地问:“谁?是谁在那?”
季松临恍然回首,措不及防被强烈灯光灼伤眼,他抬起手臂挡住脸庞。
时候你和你爸还真是像,样子像,性子也像,你还不知道吧,他当年坚持要做缉毒,偷偷跟他生气好多次,他也不让”
说到这里,吴语铃停顿良久,她垂首看着徐尘屿,用干燥手掌轻轻拍拍儿子发心:“你跟你爸太像,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
像是找回点思绪,徐尘屿跪在地上,作好长谈姿势:“妈们好好谈谈”、
见吴语铃情绪稍缓,徐尘屿第句就是:“不会,也不能跟松临分开。妈,知道您很爱老爸,不然您也不会坚持这多年,也明白,爱既坚强又脆弱,对于松临,不是两句喜欢就能说清楚,他不止是爱人,他理解全部,这个世界上,光是要找到爱已经很困难,更何况是理解,如果错过他,后半生都会遗憾。您担心全部明白,也想过接下来路并不容易。但只要跟他在起,就有勇气,有勇气走下去。妈,这辈都没怕过什事情,可是害怕害怕们不能在起您别逼,成?求您。”
在亲情面前,父母好像永远都输子女筹,吴语铃听得直掉眼泪,却像是认命,她颓唐地说:“你打定决心要跟他在起,是吗?”
“你是小区住户吗?”保安举高手电筒,以进攻姿势前进,他小心地迈着脚步:“怎不说话?”
稍微适应光线,季松临才把手臂拿开,他张张嘴巴,却觉得自己说不话,反胃感觉顶到喉咙口,好像下秒就会吐。
保安上下晃动手电筒,从头到脚打量着季松临
脑中迅速地掠过无数个场景,风吹麦浪,演唱会,淋过同场雪,季松临给他唱过歌,还有彩霞和晚风
“是”徐尘屿抬起脸,皱紧眉头,重重地捶捶自己胸口:“只能听这儿话要不然,疼得慌”
院子里落雨,冬雨来次寒次,季松临没地躲雨,他又不愿意走,就这蹲在树荫下,边抽烟,边眺望着三十七楼小窗户。
夜里风大,吐出烟圈还没成型就被吹散,黑暗角落里,只看得见个颓然男人和他指尖闪动微弱星火。
烟屁股捻地,片刻后就被雨水冲走,夹杂着七零八落枯叶,流进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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