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没有任何语言,季松临没有问他冷不冷?好不好?痛不痛?而是沉默地喂他吃东西,帮他擦头发,处理伤口。
等切收拾干净,已经接近半夜两点。
天阶夜色凉如水,月光又冷又薄。
季松临俯身过来,打横抱起徐尘屿,他手臂结实有力,为他圈出方安全地界,徐尘屿没拒绝,他脱力般靠在季松临胸膛,听见他蓬勃心跳,也嗅到那股让人着迷乌木香。
走到床边,季松临弯腰,扣住徐尘屿后背,将人轻轻放在床上,他也坐上去,伸手脱掉徐尘屿半湿衬衣和裤子,帮他换上睡衣睡裤,替他盖好被子,而他顺势倒在旁,掌压住徐尘屿后脑,与他额头相抵,两人呼吸交缠,彼此呼出温热吐息绕过鼻尖,滑到唇瓣。
抹孤寂背影,徐尘屿坐在阳台上,缩起手脚,用手臂环抱住自己,他穿着身半干半湿衣裳,头发凌乱,季松临放慢脚步,行走间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他转到他身侧,看见徐尘屿结痂侧脸,浑身染血,他下巴冒出青胡茬,毫无生气外壳裹着颗伤痕累累灵魂。
受伤人不是季松临,眼前场景却教他疼得呼吸不顺畅,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才走到徐尘屿面前蹲下身。
看着他惨白脸色,季松临言不发地抽走他指尖烟,摁灭丢去光秃秃花盆里,然后舀勺白粥,喂去他嘴边。
烟撵灭,唯跳动火星黯淡下去,两人身影间只含着缕破碎月光。
他低垂着脑袋,对上季松临双眸,里面忽明忽灭疼惜灼伤徐尘屿眼,两人沉默着,他却像真实地触摸到季松临同他起挨过冷和痛,过良久后,他才微微张口吃下白粥。
季松临闭
季松临喂得慢,勺接勺,每次都轻轻刮过碗边,刮掉多余粥,再递到徐尘屿嘴边,他也吃得慢,四天,这还是他吃得第碗热食,冰冷而绞痛胃得到抚慰,不再那难受。
白瓷碗放去旁边,季松临用手指揩过他沾残渣嘴角,给他披上件外套,出房门,再进来时,端来壶热水、药箱和干毛巾,他仔细地帮徐尘屿擦拭双手和脸颊,碰到他结痂伤疤时,捏着毛巾边角缓缓地掸掸,那动作极轻极柔,仿若触碰个易碎珍贵物品。
徐尘屿神色呆滞,不回应也不抗拒,似具残破木偶,任由季松临折腾。
公寓没电,季松临用不吹风机,只好用毛巾揉揉徐尘屿半湿头发,他小心谨慎地帮他脱下那身混杂着汗水,雨水和血水防弹衣,便伸手解开他衬衣纽扣。脖颈、锁骨还留有干涸血迹,直到露出他胸襟上七零八落伤,季松临手顿,心疼铺天盖地袭来,疼得他拽皱衬衣。
半晌,季松临收回不加掩饰目光,暂时丢掉胸腔中酸楚,拿过旁棉签和碘酒,抑制着发颤双手给他上药,包扎绷带,他全程低着头,不敢望向徐尘屿眼睛,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将他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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