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拓褪去,剥落出明亮。
作者有话说:
①来自焦安溥《城市》歌词。
徐尘屿见季松临眉间暗藏阴霾,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他腕骨,宽慰道:“婆婆吉人自有天相,你这副样子待会她见,会担心。”
季松临垂眸听着,双掌握成拳,虽然外表看起来异常冷静,但那紧蹙眉目不免泄露些端倪。
徐尘屿观察着他神色,轻声说:“幸好不是脑梗,高血压这种病,只要按时吃药,就能控制好。”
季松临微启唇,侧首说:“不要紧,没事。”
“那你笑笑。”
见次打次。”
季松临拖着受伤身体爬起来,他摸把鼻血,淡而有礼地谢过张怀宗,弯腰将空瓶子个个捡回来,稚嫩双手逮住塑料袋,系个死结。
小小少年拍干净衣裳上泥土和灰尘,放下衣袖掩饰伤痕,他步步往家方向走,脊梁挺得笔直,走得坦坦荡荡。
那道狰狞疤痕却永远留在季松临手臂上。
肉体伤害在表面,刺不到他内心,但外婆发现后,偷偷哭好几天,她将那天瓶子留下来,没舍得卖。
季松临愣,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哄他,也会说笑笑,接着他勾起嘴角,稍微扯出个幅度。
“不对,你平时不是这样笑,”徐尘屿大着胆子伸出指尖,提起他嘴角:“是这样。”
头顶灯光呈现暖黄色,照亮徐尘屿眉眼,这副模样,有点孩子气,那神色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两人面对面,四目交投,靠得不算近,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呼出气息。
季松临还真笑。
那些眼泪像是颗颗沉重石头,砸进季松临心底,掀起翻天覆地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童年充满灰暗,每次经过那条巷子,季松临总是会拎紧手中塑料袋,百米冲刺般跑过去,他讨厌那些混混,同时也害怕他们,但他每次都装出不害怕样子,好像这样才不会被打败。
季松临承受着欺凌和侮辱,直到年后,那位瘦竹竿“大哥”搬家,他生活才逐渐恢复平静。
年少时苦难经过岁月洗涤,像副煮开中药,虽然苦涩,但留有余香,回首望去,成长有荆棘,也有收获,时光琥珀总会剔除糟粕,凝固着坚韧,还给他个从容不迫灵魂。
隆隆声,雷鸣轰炸,雨势继而转大,将季松临思绪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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