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异常动人。
季松临看着徐尘屿笑,沉寂如湖心底泛起涟漪,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新奇,至少在过去二十七年里,他从未感受过。
徐尘屿先开口:“刚刚还有话没说完,照片洗好后,送来给你吧。”
季松临笑笑:“好!麻烦你。”
“还有两个问题,”徐尘屿说:“问完就走。”
两人对视,笑笑。
说不上来,这是种默契笑容。
“松临,不好意思,们还有事,先走,”江秀元逮住人,路过季松临时说:“下次约个时间,起吃饭。”
才踏出唱片店门,徐尘屿停住脚步,他回首,看那头半晌。
江秀元不解看着他:“尘屿,还看什,走啊。”
胳膊,他退后两步:“手上有烟,小心烫到你。”
不知道为什,这是句很有礼貌话,落在徐尘屿耳朵里,他却听出丝不同寻常意味。季松临好像不太喜欢别人碰他,或者靠他太近。
江秀元心大得很,他才没徐尘屿那敏感,没觉得有丝毫不适,他背起双手,像个巡视老大爷,在唱片店转悠:“你还是这喜欢音乐,居然开家唱片店,不过这种时代,唱片店赚不钱,可惜这多好东西。”
“店面是个朋友盘下,他不开,转手让给,”季松临闲话家常:“捡个便宜。”
两人又天南地北地聊阵,无非是以前同学谁在哪工作,谁结婚生娃,谁又升职加薪,季松临几乎不跟过去老同学联系,完全不解故友情形,全程都听着江秀元侃侃而谈,偶尔回应两句。
季松临放下酒瓶,心头升起点期待,望着他:“请讲。”
“你身上香水是什?”徐尘屿回忆着那股味道:“想好久,但没个对得上号。”
季松临对这人无厘头询问点不意外,他抬起手腕,嗅嗅,坦荡说:“kilianmuskoud,乌木麝香。”
徐尘屿像是再次嗅到那股香气,他笑得有深意:“噢,原来是它,
徐尘屿把相机塞给他,说:“你先走,会儿就来。”
“嘭”,开瓶器轻轻撬开瓶精酿酒,冒出丝水汽,季松临执起瓶子,斟满酒杯,股酒香随之散开,他突然停住动作,因为他察觉到身后站着个人。
季松临转身,看见正对面徐尘屿,脸上闪过丝诧异和欣喜。
徐尘屿弯着眉眼,嘴角对小梨涡盛载着光。
金乌西坠,晚霞将苍穹燃起片艳色。
本来聊得挺高兴,江秀元像是想起什要紧事,他拍自个儿脑袋:“瞧这记性,尘屿,咱们快走,签约仪式马上就要开始,摄影师必须在场。”
徐尘屿没动,他不太想走。
这个黄昏太过奇妙,甚至可以用梦幻来形容。
江秀元遇事,性子就急,他绕过唱片架,过来拉徐尘屿:“愣着干嘛啊,你可是这次开业宣传策划,赶紧回工作岗位。”
徐尘屿抬首,正巧与季松临目光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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