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有几顶小轿陆续走来，沈玄青见儿子高兴，满脸都是笑意，压根儿没有注意
小崽儿
奶音还带着怒气，听得陆谷和花婆子
下就笑出声。
他在旁边蹲下，轻拍勉儿屁股，笑道：“不是谷子家啊，那
要出门买好吃，不是谷子家就不能吃。”
这几年勉儿和灵哥儿长大
，出去别人问他俩是谁家小孩，花婆子说过次，他俩就都记住。
“是谷子家。”勉儿下子就改口风。
陆谷给孩子戴好歪小帽，笑着说：“又是啦，那好，阿姆带你去买好吃，再过去找姑姑和霖儿玩，好不好？”
街上人来人往，珍珠巷子里，陆谷在门口把七岁灵均往马背上抱，已经坐上去沈玄青接住儿子。
“记得慢些，别玩太野。”他叮嘱父子俩。
“知道阿姆。”灵均眉眼活跃，眼睛亮亮，眉心红痕像是画上去花钿，越长越漂亮。
就是这
漂亮小双儿，沈玄青非要教拳脚，连骑马射箭都教，卫兰香见总要骂几句二儿子，可她拦不住。
沈玄青背着自己长弓，马上还挂灵哥儿小弓箭，说道：“晌午就回来，记得给俩留饭，今天不在外面吃。”
还是像往常样，半夜下意识去摸灵哥儿身上被子。
他轻轻给孩子盖好，勉儿又哼唧起来。
沈玄青醒，连眼睛都没睁，轻轻拍拍睡在他俩中间奶娃娃，觉察到陆谷动静，便开口：“快睡吧，要是哭，有在呢。”
“嗯。”陆谷答应声，想到床上睡两个娃娃，拢共四个人呢，他心中越发满足。
几年之前，还在陆家时候，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两个娃娃，还是和沈玄青生。
“好。”勉儿高兴地拍拍小肉手。
沈雁和顾承越前年生个大胖小子，取名顾景霖，才两岁，比勉儿小。
另边，沈玄青带着孩子骑马，有阿爹在，灵哥儿点都不怕，骑在大马上比别人都高，让他很是兴奋，还和沈玄青起去握缰绳。
他这小就敢骑大马，在同龄小双儿里已是顶胆大。
人多地方，马儿慢下来往前走，大小如此显眼，不注意到都不行。
“好。”陆谷答应声，枣红大马就小跑出巷子。
他转身回去，院里花婆子正在洗衣裳，歪戴虎头帽勉儿气鼓鼓在玩水，胖嘟嘟脸颊鼓着，陆谷走过来后，他还挪挪，用小屁股对着阿姆。
“哎呦，谁家小老虎生气啦？”
陆谷笑着哄儿子，勉儿太小，才四岁，哪能出去骑马学射猎，方才哭闹阵。
“不是谷子家。”
从前各种折磨苛待，对他来说已经渐渐远去，纵然有时会感到不甘伤心，可那些都过去，那些人也都过去，何苦念着不放，沈玄青待他好，这就足够。
窗外半圆明月挂在天上，向人间洒下光辉。
半夜小镇安安静静，但院子里，再没有那个无依无靠，只能望着明月想娘人。
*
四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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