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踢土扑灭火堆,火光弱下去同时,他看清插在地上羽箭箭头黑漆漆,像是淬毒,脊背登时冒出阵冷汗。
马儿嘶鸣挣扎,火堆没有完全被土扑灭,几个被扔远火把还在燃烧,安顿之时他们处理过附近,就怕夜里睡着,火势蔓延烧山,到时跑都跑不掉,是以周围并无杂草落叶,只有泥地,那火光渐渐弱下去。
中箭人倒在地上挣扎呼痛,然而没会儿,就彻底没动静。
沈玄青飞快取弓箭,随手将长刀背
因家里有老有小,又答应陆谷明年不出来,在家要好生照看铺子,他只能说出来这回见见世面,别还不曾考虑过。
起身还没走到铺盖前,火堆前汉子继续吹牛,沈玄青耳朵微动,忽然听见林子深处传来动静,他太熟悉那声音,是箭矢。
“有人!”他呵斥声,转头看向黑暗中,眼神都变。
常在山里跑动,秋天打狐狸常常夜宿山林,他耳力目力自然不是寻常人能比。
“什!”
起上头,叫赵志汉子满口胡吹,说他曾在江河里斗过恶鱼,好家伙,那鱼比人还大,差点掀翻他船。
罗标几人听见就往地上啐,骂他吹牛,连游水都不会,还跑去抓鱼,可见是满口胡诌。
赵志不服气,赌咒发誓说半截鱼骨就在他家,还说他原本是会游水,就是那回,给吓得再不会游。
等他絮絮叨叨边喝边说,到最后舌头都大起来,就知道是喝醉,若非靠着树,怕是身子已经歪倒。
丘老三把夺过赵志手里酒囊,骂道:“让守夜,喝酒提提神也就罢,非得照死里灌,若让你人守,怕是豺狼来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得把命撂在这儿。”
连睡觉打呼噜汉子都爬起来,从马车上抽出藏着刀,紧握在手里警惕。
人声吵杂中,沈玄青听到林子后面传来声闷哼,那里只有去解手赵志,不等过去看,簌簌又是几支黑箭羽射来,当即就有人中箭倒地。
有人举着火把连忙往树后躲,黑夜里,火光映出藏身之地,几乎就是活靶子。
丘老大闯南走北这多年,看死好几人,当即喊道:“扔火把!”
藏在黑暗中人听见他声音,箭射来,好在他反应快,躲过那箭。
赵志挨骂却不回嘴,靠坐在那里嘿嘿笑,看就是个醉鬼。
其他人见状,都放下手里酒囊,在山里守夜不是玩笑话,喝这阵,身子也暖和起来。
黄汤灌多,赵志憋得慌,扶着树站起来,不顾面前还有人就要解裤子撒尿,被丘老三打个嘴巴子才清醒点,嘟嘟囔囔往林子后面去。
“去睡。”沈玄青喝些酒,走天困意上来,笑下和罗标说道。
赶路小半月,有时过野地或山林时,他带弓箭,会打两只兔子解解馋,和众人分着吃些,也能喝酒谈天说地,在马队里混当真不错,丘老大还问他愿不愿来马队做事,拉车看货这等杂事不必做,管几个手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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