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笼盆火,将屋子烘热些,汤婆子也灌好,正放在床上小被子下,他伸直腿,将脚盖起来。
灵哥儿在床上坐着,因天冷,他给孩子穿着新鞋,没在地上踩过不怕脏。
岁多孩子会学大人,他打络子,灵哥儿学着他靠在被子上,手里拿两根彩绳自己玩。
陆谷原本是没想到这层,他所见所识,多数人都是家里汉子做主,更甚者说不二,除非是那种极其惧内男人。
听沈玄青这说,他心中才高兴,就算家里大小事他无法做主,先同他商量告知,也有分看重在其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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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罗标抱着铺盖卷过来,住进收拾好西厢房里。
既承这份情,哪有不勤快,挑水劈柴不必说,前院菜地拾掇拾掇,又拿着大扫帚扫后院,铲粪喂骡子也都干得井井有条。
吃过饭罗标走,马队那边还要忙几天,说忙过这阵,到时他抱着铺盖就过来。
陆谷收拾碗筷,沈玄青抱孩子在旁边。
“他过来,些粗活不必客气,让他去做。”沈玄青逗逗儿子,又说:“也是今日见他才有这个主意,来不及同你事先商议。”
“不过多添副碗筷,他在这里,咱俩想回家话,铺子就有人看着,不然要是只回去几天,雇个伙计不划算。”
听到这里,陆谷才点点头,确是呢。
从老家拉过来兔子鸡鸭在后院养段时日就卖出去,粪便不是很多,堆着攒些,之前都是沈玄青给前后院菜地上肥,菜蔬长得都好呢。
入秋后陆谷种些菘菜,前后院都有,还向隔壁刘婆子用兔子换些根菜种子,长短种有个三行。
根菜是近几年新鲜玩意,说是从域外番邦个地方传进来,耐冻能在冬天长,吃是长在土里根块,挖出来削掉外面紫皮,里头绿肉切炒着吃,可清脆。
冬天菜蔬少,有个鲜菜能吃还是挺稀罕。
早起天冷,没下雪但刮起北风,醒来后陆谷带着灵哥儿在房里待着,他靠在叠好被子和枕头上,拿把彩绳打络子,做绣活有针,怕戳到孩子。
方才吃饭时他听到沈玄青那样讲有些惊讶,因罗标在跟前,没好意思询问,况且他向来信任沈玄青,罗标又帮过他们家忙,住段时日又有什不行,就像沈玄青说得那样,不过多个人吃饭而已。
只是太突然,他心中还没个应对,家里就多个人,难免心里有些纠结,连话也没怎说。
见陆谷神色转好,沈玄青又笑道:“这也是他,遇事拎得清,不会跟咱们胡搅蛮缠,不然,也不会留他。”
陆谷回想下,认识罗标这久,虽长相嗓门都粗犷,但无论见他们家谁,都是知礼和气,有时说话还很客气,倒比般汉子都要懂礼,于是笑下:“这倒是真。”
沈玄青也是很会看眼色,见他不再闷头不语,心中松口气,笑道:“这回是没思虑周全,以后再有什,先同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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