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谁也不看谁,又想起方才见到沈玄青,那骡车上拉东西他俩都看到,狗就不说,头矮鹿和只羊,绝对值不少钱。
安家村和清溪村之间只隔三个村子,沈家二房在吉兴镇开铺子买宅子可谓是个大事,早就传开。
陆大祥眼红心里酸,暗地里叹气跺脚只觉后悔,当年怎就和沈家闹成那样,不然,无论陆文还是陆谷嫁过去,他都是沈玄青老丈人,别说猪肉,连羊肉都能吃上。
杜荷花要说后悔也是有,当年谁知道沈玄青会有大出息,能在镇上买宅子。
可更多,是看不顺眼陆谷,那等福气和富贵,原本该是他们陆文,甚至是她,旁人也就罢,到头来竟便宜陆谷。
子,更是捏着鼻子毫不掩饰脸上嫌弃之色。
那会儿陆大祥虽然经常和她吵架,但心里憋那股火还是下不去。
这不去年换杜荷花躺床上,他同样没给好脸色,甚至照着原样儿还回去,暗地里只觉痛快。
断腿不是小事,杜荷花不想年纪大后落下病根儿,成个瘸子,只得好言相求,但她在陆大祥面前到底沉不住气,原先是她拿捏他,谁知风水轮流转,换她躺床上,有时心里实在窝火,难免和陆大祥吵架。
陆大祥只断胳膊,每次骂完摔门就出去,留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儿子陆武又给惯坏,嫌弃她事多,同样不愿管,尿盆子放在那儿有时两天都不倒,房里股子尿骚臭味。
牛车骡车往前跑,行人落在后面,而杜荷花因着腿瘸,走得比旁人还慢。
天热,赶路本就易出汗,随着太阳越大,像是被炙烤般,连眼睛都得眯着,被晒得睁不开。
陆大祥不耐烦她缓慢,但因陆文是她亲生,这回过去想多要些钱,他自己是不行,要叫陆文看他亲娘这般伤病,才能心软呢。
杜荷花心有埋怨,她手里没钱,去年冬时养伤抓药,钱她给陆大祥,是以总觉得陆大祥拿她钱藏私房钱,今天却连牛车都舍不得给她雇,走着走着就冷哼声,越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没饭吃也就罢,没药让她实在气恼又担忧,只得换说法,不再招惹陆大祥。
她钻进钱眼里,辈子只知要把钱捏在自己手里,谁敢跟她要谁就是她仇人,然而陆大祥也不是个省油灯,她不给钱,就直接说没钱抓药,逼得她只好拿出藏许久银钱。
隔阂矛盾日积月累,渐渐,他俩谁也不待见谁,只是这大年纪,陆大祥不敢休妻,不然以后老光棍个。
杜荷花也不敢被休,老婆子个,回娘家都没地儿住,老老被休弃,多少人都要笑话她,况且还有个陆武,只能捏着鼻子继续过下去。
两人停在官道边上,个比个脸色不好,连喘气儿都像是冒着火,但最后还是铁青着脸起往前走,路上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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