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看家,知道不?”陆谷把装水陶罐放在地上锁院门,把跟出来乖仔弄回去,两个孩子都在家睡觉呢,有狗能放心些。
乖仔站在门后动不动看他,锁上院门,还能听到它在里面呜呜低叫两声。
水田里不少人弯腰插秧,他俩个提着饭篮子,个提着水罐和菜篮子,不多时到自家田地边上。
为春耕忙碌,沈玄青前日赶着骡车回来,田地是口粮根基,自然重要,别说乡下,连镇上种地人家近来也在地里忙。
他眼睛尖,早就瞥见陆谷和纪秋月身影,没到夏日,但晒早上太阳,又直干活,脸上身上全是汗水。
乡下日子多是各种枯燥无趣劳作,日复日年复年,又到水田稻谷春耕之时,冬麦早已在去岁收完柴豆后种下,旱田里无非就是见天儿去拔拔草,地旱时挖理引水沟渠亦或是提水浇灌,多是力气活。
快晌午时灵哥儿睡,陆谷把孩子放在摇篮里,就不怕掉下床。
厨房里纪秋月正在切菜,锅边冒出白汽,今天蒸干米饭。
昭儿之前不乖,哭闹想出去玩儿,这快到饭时,地里好几口人等着送饭去呢,她给儿子吵得心烦,干脆打几下屁股,打哭后又抱着哄,昭儿哭阵就睡着,同样搁回屋里。
见他进来,纪秋月边切菜边笑着说:“总算消停。”
“走,吃饭。”他抬起手,用手背擦擦额上汗,同葛春生和他女婿李来庆招呼道。
葛春生没地种,去年他干活麻利人又老实,今年沈尧青就提早和他说过,葛春生话少沉默,因沈家人好说话,他过去喊人时,葛春生憋半天,临他走时才把话说出口,问春耕还要不要人,若要话,他女婿只有亩薄地不着
刚才昭儿哭得时候灵哥儿也跟着起哭,两个孩子哭起来,就算是亲娘亲阿姆,听多只觉耳边吵闹,这不清静,又不用再抱孩子,陆谷同样觉得松快,带孩子可从来不是件容易事。
米饭已经蒸好,灶底不用添柴,陆谷见菜切差不多,把泥炉火添旺,马勺水倒掉擦干放在炉上,他在厨房外倒油起锅,纪秋月很快端碗焯过春笋片和半碗鸡肉片子出来,见油热,陆谷抓起春笋上小把野葱刺啦声倒进油锅,葱香味道弥漫开,接着又倒鸡肉和春笋。
鸡是前天在邻村买只不下蛋老鸡,他们家鸡鸭都下蛋呢,舍不得宰杀,昨天剁半鸡肉炖,用大陶罐盛送去地里,连汤带肉吃个精光,有油水荤腥鸡汤并着干米饭和馒头,人人吃个饱足,还有些鸡肉留着明天够炒菜。
笋子鸡肉炒出来后,陆谷擦擦马勺,纪秋月又端野菜和腊肉出来,今儿没鸡汤吃,切些腊肉再炒碗菜是样。
他在外面炒菜,纪秋月在厨房拿大汤盆,掀开锅盖打饭,弄得满满当当,又数出六个碗来,把盆米饭和碗放进竹篮,因汤盆大,篮子里不好放菜碗,怕倾倒汤汁撒,拿另个篮子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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