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陆谷余光里瞥见远处后门人影,就算隔得远也知道是陈冬冬和他公婆,早起冬哥儿就跟公婆过来,拉旧板车到外面拔草。
近来草势没有夏天那旺盛,镰刀还使不,多是伸手拔,陈冬冬般上午弄车,晌午回家歇脚做饭,下午再弄车,零散着积攒铜板。
等他们过来后,纪秋月提起茶壶笑问道:“阿叔,婶子喝茶。”
“不不,竹筒里还没喝完。”何刘氏摆着手推拒,她个头不高,面黄而瘦,不过如今脸上多点笑,再不是以前那般愁苦总拧着眉头苦相。
她同何志爹何成先回去,陈冬冬因见到小灵哥儿和昭儿,停下逗逗孩子。
她过错。
和她样,陆谷如今也很少干粗活重活,地里和喂禽畜事都不大干,两人常在处看孩子,有个伴不是。
如今开春,放牛放鸭子落在卫兰香和沈雁身上,还有十几亩良田要锄草翻地,忙起来后做饭和洗衣自然就是他俩活儿,两人互相搭把手,就比个人好些。
即便这样,他俩不用背着孩子下地上山,在村里已是不少人艳羡舒坦日子。
乡下人要种地挖野菜,还要上山捡柴好烧火,拔笋子采菌子野茶也要干,有孩子妇人夫郎不是用竹筐装着挑着孩子,就是背在背上,孩子能走能跑之后,怕在家里捣乱弄坏东西,就带着起下地,大人在旁边忙碌,顾不上管孩子,孩子坐在地上,亦或是在土地里玩耍打滚,每每沾身泥土。
“真乖。”他摇着拨浪鼓眉眼带笑,起码在陆谷和纪秋月面前减几分从前怯懦,能说几句话笑容也多。
去年割草让他们家起码多赚六七百文,这还不提何志在家时帮着鼓劲下力气,多割不少车草,只六七钱对他们来说就能花许久,日子远比从前要好过些,年节时有钱割两斤肉,豆腐也能买得起块大,哪能不高兴。
纪秋月笑着开口:“快春耕,何叔何婶不去地里话,到时叫他俩慢些,天弄车草也行
虽是见惯事,可卫兰香好容易得两个孙儿,哪里舍得让孩子如此,背在背上来回蹲下起身颠簸,又风吹日晒,那小孩子哪能好受。
再者沈尧青沈玄青也都疼自己儿子,他俩念过书又常在镇上行走,见过小富人家养孩子情形,两厢比较,乡下人穷苦可怜,孩子更是可怜见,根本舍不得,哪怕自己多干活吃些苦呢。
太阳渐渐大,坐在外面有些刺眼,他俩就挪到堂屋里,昭儿弄手泥土,纪秋月给他拍拍,见打不干净,弄水来给他洗。
小灵均坐在陆谷腿上乖乖,陆谷拿起桌上拨浪鼓给他摇,说道:“阿嫂,赶明儿太阳再这好,晌午在老宅子那边打些袼褙,给他俩人做两双小鞋。”
孩子长得快,灵均还好,昭儿去年鞋子今年就穿不,纪秋月点着头:“好,娘那里有些布,明儿再翻翻你大哥旧衣裳,记得他有身补许多次旧衣,干脆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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