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兔子除卖去镇上,有时邻近几个村子人会来他们家买,都是乡邻,卖得就比镇上便宜几文钱,因他想多攒些兔皮,好给家里人都做件皮裘,冬日穿着暖和,就想出这个法子,只卖肉不卖皮,价钱便宜些后,愿意买人还能多点。
和肥油多猪肉不同,兔子瞧着都是瘦肉,就不比那油脂肥厚猪肉更招人眼馋,即便如此,只要卖出去他们就能挣钱,何乐而不为。
他提着竹篮往家走,身后读书声渐渐听不
豆板老婆盖好豆腐上布,抬头问他:“只多钱?”
沈玄青说道:“自己人,婶子若要话,只剥皮只有肉二十文,整只活三十二文,这是卖给咱们村里价钱,外人买不到。”
豆板老婆听懂他意思,连忙道:“这你放心,婶子还能说漏嘴?”
她顿下想想,开口:“若不要皮子,你给杀?”
自家吃吃顿兔肉而已,只买只,买活剥下来张兔皮,也成不什事。
每至冬闲,乡下私塾开,附近几个村野小子被送去读书,多是秋收后家里粜粮,才有钱供他们念书。
沈玄青提着竹篮去邻村买豆腐,快到晌午饭时,早起陆谷说想吃菘菜炖豆腐,家里其他人都在忙,陆谷要带孩子,只能他出门。
豆腐坊离学堂不远,能听见朗朗读书声,为小子们念书,私塾是七八个村子共筹钱建起来,如今已有不少年头,他和沈尧青就在里面念过几年。
沈尧青话多爱说笑,念书时却是十分恭敬懂事,鲜少会伙着别人胡闹,他话少瞧着沉闷,却和大陈两个最令人头疼,逃课出去玩耍都是小事,有时还和人打架,每每被老先生知道,少不得挨顿手板。
因沈尧青比他大五岁,他刚读书时那两年上蹿下跳,先生用戒尺打他手心时总要吹胡子瞪眼比对下,明明是亲兄弟俩,怎小就这顽劣。
“这是自然,皮剥,脏腑也给掏好,留下心肝腰子等能吃,婶子就不用费手去宰杀。”沈玄青答道。
既然如此,豆板老婆就说:“那成,你杀只,你豆板叔不在家,只个看摊子,离不人。”
沈玄青便说道:“杀好给婶子送来就是。”
“好好。”豆板老婆忙不迭点头,又道:“那脏腑你都别扔,拿来好喂狗。”
“知道婶子,先回去,等下就给你送来。”沈玄青答应好,提着篮子就回去。
沈玄青读书时学得快还记得牢,无论背文章还是写字作诗,就算拿不头筹,也落不到后面去,因此先生免不对他有些偏心,打手板不如别人重。
“三斤足。”豆板老婆给他称好,又装进竹篮里,递过去笑道:“拿好,可别乱晃,近来不见你娘过来。”
“家里活儿多,娘还得帮着带娃娃,就不怎串门子。”沈玄青边闲聊边掏铜板,顺手接过篮子。
“你们养兔子还有?”豆板老婆又问道。
沈玄青点着头说:“有,婶子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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