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满头是汗,生孩子疼痛是他从未经过剧痛。
房门和窗子都关上,沈玄青什都看不到,沈尧青抱着被吵醒哭闹昭儿在院里哄,转头看他脸色苍白,连忙喊沈雁拿个椅子过来。
人常说生孩子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事,沈玄青像是又回到去年,纪秋月生昭儿那天,盆盆血水端出来,那血红颜色看得他眼前发晕,个猎户见血会晕倒,说出去着实让人笑话。
等坐下之后,沈雁又给他倒碗温水直接捏着鼻子灌进嘴里,这才回过神没那晕。
像去年样,有人从房里端出盆,盆里都是血红水,他头不晕,可腿脚有些发软,生孩子从来都不是半个时辰就能完,那盆盆血水看得他心里像是压大石头,他从来没想过,陆谷那瘦小个,能流这多血。
也时时留意陆谷动静,家子都有些紧张。
唯独陆谷,他知道生孩子要受常人无法经历疼痛,但心里还是高兴,怀崽是有乐趣,可这久挺着个肚子做什都不方便,手脚还会肿,还是生出来好。
他心里这盼着,谁知天天过去,怎都不见动静。
卫兰香还好,是过来人,这生孩子有会早有会晚,她倒是没那着急,而沈玄青个愣头小子,哪里经过这事,每天在陆谷面前镇定自若,背地里好几次踱步不安,请来草药郎中,只说胎像稳着呢,等待就好,他便没有任何对策。
直到八月二十八这天,大早陆谷刚起来,他后半夜没怎睡好,肚子阵阵难受,但没那疼,就迷迷糊糊直睡着,他穿好鞋正要起身,忽觉不对,低头看裤子濡湿,之前纪秋月生孩子时他经过,这会儿神色愣,连忙就喊沈玄青。
家里这乱,沈雁要烧水还要照顾二哥,沈尧青抱着儿子都气笑,直骂沈玄青没出息不争气,怎就吓成这样。
沈玄青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闻言下意识反讥道:“你也就比强点,没见争气多少,那会儿还不是搀着你你才没腿软倒下去。”
沈尧青噎,压根儿说不出反驳话。
只听外头咚声,木盆落地,水也洒得到处都是,刚舀洗脸水沈玄青什都顾不上,只知往房里跑。
卫兰香自然听到喊叫,她进来看果真要生,“啪”下拍醒二儿子,大声道:“哎呦怎这愣,还不套车去接稳婆!”
沈玄青下子惊醒,他腿长跑得快,转眼就不见身影,王李村离得较远,之前沈尧青太心急,直接背着稳婆跑回来,如今他们有骡车,人就不用那累。
接生用红盆早已备好,卫兰香把从床底抽出来,沈雁匆匆去厨房烧水,沈尧青夜里睡在大宅子那边还没过来,好在昭儿还没睡醒,先不用管,纪秋月就跑出门喊抱腰妇人去,家里登时乱起来,让陆谷不免也有些紧张。
骡车再没有跑得这快,沈玄青手里鞭子几乎没停过,等他接来稳婆,卫兰香心里才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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