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没多久,他盥洗过,纪秋月和沈尧青正在洗脸,他便拿着拨浪鼓咚咚咚转响哄孩子玩儿,坐在木摇篮里昭儿乐得咯咯笑。
“水兑好。”沈玄青端着洗脚盆从外面进来。
陆谷根手指被昭儿紧紧攥住,玩正好呢,他头也不回说:“知道。”
洗脚水放久就凉,他没有多耽误,纪秋月洗好后来抱孩子,他转身进房门,沈玄青正在铺床呢。
他眉眼微弯,笑容浅浅,却异常好看。
阿金奶提个竹篮出来抽麦秸,看见他们就笑着开口:“小顺子说给你们家大鹅咬?”
卫兰香连忙解释:“可不是,赶着大鹅回家呢,他和小栓子捡根树枝儿就去戳大鹅,撵他俩撒丫子就跑,小栓子跑得快,没让大鹅追上,偏偏给他咬屁股蛋。”
旁边小顺子吸吸鼻涕,那半边屁股还疼呢,回头要是叫别人知道,他哪里有脸,便气鼓鼓回家去,不愿多听。
阿金奶见他哼声闷头进屋,笑骂道:“这混小子。”
头先小顺子回家时手里拿着糕点,阿金奶就已经问过怎回事,也瞧大孙子屁股上伤,只是青,倒没那要紧,乡下养孩子都是这样,在外头玩耍跑跳,磕着碰着不怎多管,况且小顺子还吃人家两块桂花酥,赔礼都收,两家关系还算不错,每回卫兰香坐骡车要去镇上或是集会时,阿金奶常常托她捎买点东西,问句而已,并非兴师问罪。
沈玄青回头就看见这个笑容,同样露出个笑来,伺候着陆谷在床边坐下脱鞋除袜。
两人向来都是起洗脚,今天也不例外。因每日都洗,陆谷不下地不干活,倒是没什可搓,泡会儿后,沈玄青就先给他擦脚让上床去。
刚躺上来,竹席还算凉爽,可没会儿就被身体捂热,陆谷就辗转换块地儿,他抓起放在床上蒲扇轻摇,看向还在搓脚沈玄青,小声说:“若是可以,真想这会儿就生。”
卫兰香知晓她意思,又说两句闲话才回家去。
昭儿再有个多月就过周岁,他长得白胖壮实,天热起来后怕捂出病,晌午时就只给他穿个红肚兜子,露出来胳膊腿儿跟莲藕节似,身奶膘,如今能坐稳也会爬,嘴里还咿呀学语,就是还不怎会说。
大人围着桌子吃饭,他坐在旁边摇篮里探着头往外看,还抓着木摇篮边沿使劲,屁股抬起来,又墩坐下,如此反复几次,卫兰香喜得直夸她大孙子就是有力气,纪秋月没办法,把自己手里馒头掰点塞到他手里,让吃着去玩,省得要抱耽误大人吃饭。
手里有吃食后,昭儿这才安静坐在那里不乱动,吃小肉手上全是口水。
陆谷肚子大,倒不是不能抱小孩,只是昭儿如今爱踢腾,别看只是这小娃娃,手脚可有劲,家里人都怕踢到他肚子,不怎让抱。白白胖胖娃娃,眼睛还挺大,着实叫人稀罕,可陆谷抱不,只能别人抱着时候逗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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