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坐回席不容易,他们家亲戚也有穷,席上该吃都吃完,根本没剩几口,沈玄青看眼地上木盆里泡田
奶娃娃长个月,脸蛋肉乎乎,瞧着就讨喜,鞋子没穿,不过戴小小虎头帽,看着就虎头虎脑,连襁褓上陆谷都给绣虎纹,谁见都得夸句讲究精巧。
孩子太小,出来见见人也就抱回去,比起亲戚,陆谷几乎天天都要抱抱小侄儿,帮着哄几下,奶娃娃又软又奶,就是拉尿时明显能闻到有种奶臭味,但这并不妨碍家子对娃娃喜爱。
待吃完满月酒,亲戚歇下就陆续走,陆谷他们又收拾起院里碗碟桌椅。
沈尧青将收拾好桌子又擦遍,这是从邻家借来,等会儿要还回去,笑道:“还以为四舅舅今日又要喝个大醉,给操心,直在留意他,不曾想还挺给咱们家面子。”
“他。”卫兰香提起这个四弟就轻哼声,说道:“你大舅妈跟说,今日来之前,你大舅舅同他交代过,咱们这是喜宴,又有小孩子,不叫他喝个烂醉撒酒疯。”
此最是看不上这行径。
人群神色各异,这是陆谷头次发觉百态,忽然心中就有些感悟,他站在厨房里虽离人群远些,但觉得分外奇异,不过这样心境很快就消散,沈玄青带着众亲戚进门,高高大大汉子出现在眼前之后,就叫他脸上笑意越甚。
阳光下,划拳吆喝男人嘴中喷出沫子来,溅到酒盅和糕点上,他看得清二楚。沈玄青和沈尧青都不太喝酒,两人也都是爱干净,即便划拳也不会口沫乱飞。
他有点走神,不知不觉想,幸好他不是男人,不用和四舅舅他们坐起吃饭。
但这样念头实属有些大逆不道,要是被人知道他不敬长辈,肯定会被骂,因此他不敢再多想,在心里道声罪过,埋头干活不敢再乱看。
“原是这样,就说。”沈尧青失笑,四舅舅是长辈,过来做客本是想喝多少都拦不住,根本不用顾忌他这个小辈。
陆谷舀水坐在厨房洗碗,沈玄青将摞碗碟端进来,蹲在木盆对面放下。
“吃饱没?”沈玄青问他。
他犹豫着点头,但没把饱两个字说出来,看他这模样,沈玄青就笑。
陆谷只得小声说:“几个舅妈和姑姑在,哪能多吃,叫她们吃饱才是待客之道。”
日头跑得也真是快,眼瞅着快到晌午,卫兰香脸喜意,起身进来炒菜。
油锅滋啦响,很快冒出肉菜香气。
都是自家亲戚,没有外人,沈玄青怕陆谷吃不上,借口让他和陈心莲陪舅妈和姑姑吃饭,两人就都落座,自己和沈玉平来回忙着端菜,趁着炒菜空当坐下来吃几口。
女眷和夫郎坐在起,旁边就是小孩桌子,时不时就得管管,省得小孩子为争口吃打架哭闹。
晌午天晴朗风也小,纪秋月将襁褓里孩子裹好,沈尧青就抱着出来见亲戚,也好让她爹娘在众人面前给孩子挂上平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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