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干热,汉子常常脱衣赤膊,乡下人是见惯,但这会儿在外面,露天幕地,虽然都是自家人,可保不齐有人过来打草,要是未出阁姑娘或双儿碰见,岂不是会吓到?
沈玄青笑意更甚,飞快将身上擦擦,就捡起没袖子坎肩穿上,好歹能遮遮,露出来胳膊倒不打紧。
“大青哥,后日来不,
这破草棚年久失修,无论房梁木还是支撑木头或多或少都腐朽,万塌掉可不是好受,其他人也懂这个理,远离这边,坐在之前拆下来根梁木上歇息。
风带来丝丝凉爽,沈玄青仰头咕咚咕咚喝完水,随手擦把嘴,方才觉得解渴痛快。
“擦擦。”陆谷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他。
赤着上身健硕汉子笑下,接过手帕擦脸上汗,野澡珠淡淡香味弥漫,闻着就知道帕子很干净,他手顿,觉着自己满脸热汗将陆谷手帕弄脏,神色微讪停手。
“怎不擦?还没擦完呢。”陆谷疑惑。
平整土地是个费工夫活儿,而且这是他们家以后挣钱来源,心里都是火热,沈玄青和陆谷没有动身上山,留在家里起干活。
遍地杂野荒草,陆谷和卫兰香沈雁拿着镰刀锄头过来,连割带拔,还得把根掘,不然除不尽。
这里野草茎韧叶老,家里兔子和鸡鸭都不爱吃,拔出来不用往家里背,扔在远点野地里就好,太阳晒没几天就干蔫,再加风吹雨淋,时日久,草屑便腐朽消散,重回大地。
他们三人在这边除杂草,点点弄干净,另边老屋草棚,沈玄青兄弟俩喊沈顺旺和沈玉平过来帮忙,抡着斧子大锤将四个破草棚逐拆掉推倒。
盖房在乡下是大事,最近田里没有那忙,他们就自己动手,还能省几天工钱。
“找找,脸上又是汗又是灰,太脏。”沈玄青说着,就伸手去够方才旁边上衣,他手帕在衣服里放着。
陆谷更不解,说:“脏回去洗不就干净?”
见他拿另方手帕,想下又说:“也成,两条够你擦身上脸上。”
沈玄青有心想把手帕还他,可看已经染湿沾灰,只得作罢,听陆谷点都不嫌弃他,双星眸里全是笑意。
其他人在喝水歇息,陆谷也露出个笑,压低声音说:“你擦擦身上,先把坎肩穿上。”
沈顺旺念着他兄弟俩没爹可怜,自己是个长辈,过来帮忙是应该。
大片云从空中飘过,遮住火热太阳,叫人稍感凉快,能喘过口气,沈玄青满头满脸汗,方才热汗淋漓,他便脱上衣光着膀子,连脊背和胸膛都往下流汗水,身古铜肌肉紧实有力。
这间破草棚当年还比较讲究,墙是泥筑,四个汉子嘴里喊着鼓劲号子,连同陆谷三人,同使力去推泥墙。
“轰隆”声泥墙倒,多年积攒尘土飞扬弥漫,在片黄灰里,都被呛得直咳嗽。
“别在这里待,离远再歇。”沈玄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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