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黄达骂完觉得爽快不少,随即又因腿疼不住轻嘶喝气。
腿应该是断,也没个人伺候他,要想办法吃喝,还得求草药郎中给他治治腿,爬也得爬过去。
“谁叫谁?”
黄达正琢磨如何是好,冷不丁听见这句,待他转头看到坐在几步远沈玄青后,吓得“啊”声惊叫,眼睛登时瞪圆,跟见鬼样,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你怎进来?”
他躺在烂半边发霉木板床上,醒来就没怎动弹,没听见任何声响,连吸气出气声都只有他自己,只睁着眼睛看天骂人,压根儿没想到草棚里竟然还有别人。
人家,也有从山里迁出来,聚集起来慢慢就成个村子。
如今村里人盖房子都比以前好,但在村子四周还散落着些没拆没推老屋子。
黄达家还是那个破草屋,他爹娘早死,自己手脚不干净,去亲戚家都不忘顺手牵羊,是以他大伯家将他抬回来后连管都没管,直接走,生怕被他赖上。
说起来他这名字还是他大字不识个爹想许久才想出来,乡下人穷,所能想到飞黄腾达不过是多赚些钱,将家里破草屋翻成青瓦屋,可惜他爹临死都住在破草棚里,连半片青瓦都没见着。
晕死过去不知多久,黄达渐渐醒来,只觉断腿钻心疼,他脸上糊血还在,干在脸上像是结痂,使劲搓搓就成粉末簌簌掉下。
沈玄青练身打猎本事,设陷阱等猎物进套时要隐匿在树林亦或是趴在地上动不动,凝神屏气自不用说,有时要抓猎物鼻子太灵,还得洗澡减轻身上人味儿,亦或是用树木汁液涂在衣服和身上,好迷惑野物鼻子。
他已出师三年多,种种技艺日渐纯熟,若真不想让人听见任何动静,就能直不出气吭声,动也不动,呼吸只在轻微之间。黄达连普通农人体力眼力都比不上,更别说发现他在这里。
不过也是黄达醒来连头都不转下,只顾谩骂出气,搁别人转眼就看到。
破草棚里到处漏风,破旧桌椅板
“这狗娘养。”他搓着眼睛旁边糊血痂,清醒就骂句脏话。
黄达本就长得不好看,若端正点精神点还能看得过去,然而他眼睛总是滴溜溜乱瞟,就瞅着谁家有啥东西,去镇上老往人家荷包钱袋上盯,谁看见都知道他不是好人,捂紧荷包连忙走开,更甚至妇人或是夫郎稍微露出点手腕胳膊来,他便能死死盯着不放,双小眼睛里放出邪光,也不知在想什龌龊事。
此时他满脸血污,稍挪动断腿就疼得不行,额头上直冒汗,汗水和脏污混在起,嘴里还不干不净,瞧着越发猥琐不堪。
如今天热起来,这大中午,他身上还沤出股子常年不洗澡臭气骚味,身上衣裳也脏不行,然而他自己好似闻不到,这会子心中满是怨毒。
“好你个沈玄青,叫老子逮到,非打你跪下叫爷爷。”他扯着脖子恨声骂道,因激动嗓音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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