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打扮在新年第天是隆重,出门见人越喜庆越好。
纪秋月手巧,帮陆谷梳头挽发插银簪,还簪两朵小小鹅黄绢花。
“好看好看,就这样,这叫淡雅。”她端详会儿,觉得十分满意,他们家戴不起大红大绿富贵花,这样小绢花虽然素点,但在墨发里是个亮眼点缀,也很漂亮,尤其陆谷长得白皙好看,完全不怕不搭。
陆谷起来后穿上新衣新鞋,正往腰上挂香囊,就见沈玄青进来。
“你怎没挂?”他抬头问道,给沈玄青备好荷包跟络子还在椅子上呢。
“早起天太黑,出去响炮怕遗在门外,这会儿挂也成。”沈玄青见他穿身新衣十分齐整利落,腰间挂着彩色绣花香囊,头发还没梳,散落在身后,衬得脸蛋轮廓越发柔和,就有些痴。
陆谷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以前太瘦,冬闲这俩月不上山下山来回跑,身上脸上才长点肉。
他低头去拿椅子上香囊和络子,过来顺手就帮沈玄青挂在腰间,没看见那个眼神。
晨雾蒙蒙,陆谷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来,睁开眼发现沈玄青不在床上。
外面天还没亮,他们这里讲究开门爆竹,不多时又听见别处炮声在响。
因熬半宿,陆谷没听见卫兰香沈雁她们起床动静,又往被窝里缩缩。
房门被推开又关上,沈玄青带着身寒意进来,说道:“还早,再躺会儿,天还黑着。”
“你没睡?”陆谷蜷在被窝里问他。
“阿嫂起,洗漱完让她帮你梳头,簪子绢花都戴上。”沈玄青垂眼去看站在身前帮他挂香囊夫郎,笑意灿烂至极。
“嗯。”陆谷点点头,往后退退打量他腰间挂饰和身上新衣,末抬眼,和那双星目对上,情不自禁也笑。
狗崽在堂屋嗷呜叫几声,陆谷端着木盆和齿木青盐出去,就被蹭几下腿。
昨晚放麻雷子时候狗崽没害怕,但陆谷怕四散烟火炸到它,就撵进堂屋,它还挺聪明,许是知道烟火威力大,听话趴在麻袋上啃骨头没出去。
这会儿出来,昨晚玩蹴鞠球在院里,狗崽用鼻子去顶,蹴鞠球咕噜噜滚远,它汪汪叫两声跑过去又顶回来,昨天半夜陆谷他们玩时候它也疯跑捣乱,这会儿见着蹴鞠球就知道怎玩。
“没,晚上再睡,不困。”沈玄青笑着说,脸上不见丝毫疲惫,甚至还挺精神。
他把椅子上衣裳塞进被子里,等会儿陆谷起来穿是暖,又道:“先去烧水,等下烧开你再起。”
陆谷看着他掩上房门离开,这才收回视线。早起神思不清,便又觉得沈玄青和别汉子不同之处,无论是他们安家村还是清溪村,少有汉子常去灶台上,那都是媳妇夫郎活。
不过沈家人对他兄弟俩烧水热早食事像是见惯,从不觉得奇怪或有损汉子颜面。
大年初不是走亲戚就是在家待客,赖床是短暂,今儿沈玄青两个姑姑还有几个姑婆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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