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多油炒菜,又给锅里添水烧着,抓两把细白面加水用筷子搅打成糊糊,倒进去烧开煮会儿,半锅疙瘩汤就好。
临出锅时候,李婉云想起篮子里还有鸡蛋,便拿两个打进去。
老张氏求饶被打断,试图还手去打,但她个上年纪老婆子,以前干农活确实有把力气,但如今她腿断还没养好,哪里能比得上李婉云个年轻妇人,没会儿便被打再不敢还手。
“哎呦哎呦。”她倒在床上,因断腿不好挪动,口中哀痛低叫,也被李婉云今晚这股疯劲吓得不轻,连整话都说不出。
李婉云理智渐渐回拢,不再打,她用袖子狠狠擦把眼泪,深吸口气才开口:“从今以后,你再敢打骂,就别怪,大家起死,才落个干净!”
她声音很低,但鱼死网破那股狠心劲丝毫不减,字句像是从喉咙里嘶吼出来。
她想死但老天爷没收她,放她回来,她已经还张家命,从今往后,命就是她自己。
疼痛让她从心底骨头里激出股气力,抢过老张氏手里拐杖,回手就还几闷棍回去,她双手握着拐杖,眼泪在掉胸腔在颤抖。
“来人啊,救命啊!”老张氏挨打,连忙大喊起来呼救。
当啷声,拐杖被扔在地上,李婉云拽过被子,就把被角狠狠塞进老张氏嘴里,她眼泪不要钱样成串往下掉,打湿被子和衣裳,但手上没停,狠狠去掐老张氏胳膊和大腿,把那老肉掐着拧上圈,就见老张氏浑身抽抽。
“呜呜。”老张氏想把嘴里被子角拿出来,舌头却顶不掉,李婉云塞太狠。
她想用手拽出来,可李婉云又掐又拧,疼她差点没背过气,手慌乱去挡。
“你再敢丧良心空口胡言,和别人说句不好,等你那些好侄儿好外甥走……”
老张氏哪能不懂后面话,她也不唉叫,只觉荒唐不敢置信,但身上到处都是疼,那条断腿更是疼痛,让她心中畏惧,哪怕李婉云卷铺盖走,都不敢骂句。
西屋里,李婉云再没有哭,将裤子衣裳全换,身上也用布巾重重搓擦干净,她厚衣裳很少,便翻出张正子棉衣套上。
今天太晚,烧水洗澡是不成,但她还是去厨房。
火石打擦迸溅出火花,很快就点燃柴火,灶底火光闪动,她盯着看会儿才站起身,借着火光和对厨房熟悉,扒几片菘菜叶子,洗都来不及,就这切碎。
发觉挡不住李婉云,她便抬手去打,还去拽头发。
李婉云头皮生疼,却咬死牙关声不吭,抬手也去拽老张氏头发,生生抓下来大把,老张氏疼眼泪鼻涕直流,立马就松手。
打不过也骂不过,老张氏便要示弱,好不容易把被角从嘴里拽出来,就想哭求讨饶。
“婉云,啊!”
李婉云流着眼泪咬紧牙关,像是要把受过苦楚全都讨回来,维持着唯理智,狠命去打去掐拧老张氏肚子和胳膊大腿,没有朝脸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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