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今日回来得早,待吃过饭就下起雨来,雨势不小,啪嗒啪嗒打在屋檐地面。
竹鸡被赶到柴房中避雨,兔笼子也在里边,晒得枸杞子已收,院里再没什被淋着,陆谷闲着无事,天还没黑,就坐在堂屋里边编竹篮边听雨,房里没有堂屋亮堂,他又舍不得点油灯,只能坐在这里。
至于沈玄青,发觉今日陆谷身上有野澡珠干净味道,显然是洗过,他不愿在自己夫郎面前脏污,失面子,烧水这会儿正在厨房洗沐。
待头上身上都干后,厨房门才打开,陆谷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就看到沈玄青长腿迈,几步从雨中跑进来。
他停手里活,嗫喏几下不知说什,也不敢去看
沈玄青顿顿才道:“烧就是,水够,柴也够。”
末他低声又说:“你只管使,想如何就如何,不必同见外。”
这番话让陆谷怔怔,最后满眼感激,小声连连应道:“好好。”
——
月落日升,循环不断,眨眼几天就过去。
矮屋里寻觅圈,找到蒙层厚灰药炉。
这是老猎户当年用,沈玄青年轻力壮,这几年没病过几次,偶然有个伤寒喝碗姜汤就扛过去,药炉基本就没用过。
炖老汤火候要久,晌午是吃不着,而大锅要炒菜做饭不能被炖汤给占,好在还有这个东西。
他俩各自忙碌,早上就这样过去,饭后沈玄青在院门外削竹子,外边空地大又宽敞,他坐在凳子上,想起那只麻尾竹鸡,就对收拾完厨房陆谷说道:“你看看竹鸡如何,剁鸡草看它吃没吃。”
陆谷到后院去看,昨天夜里沈玄青给竹鸡受伤翅膀敷草药,好歹让它活几天别化脓发臭,早起还给弄些鸡草。
陆谷渐渐习惯在山里日子,白天沈玄青带着狗出去打猎,他做饭等待,闲干活编竹笼,趁着这几天日头好,他还把被褥拆洗晒。
这两天他在外边野草丛中折枸杞子枝,山里草丛高又脏,回来免不带身尘土。
那晚羞窘让他学个乖,趁白天沈玄青不在时候烧水擦洗,晌午又有太阳,洗头发也不怕冷。
沈玄青擦洗勤快,让他也不敢脏。
晌午刚过,还不到申时天就变,乌云聚拢,遮住太阳,天空灰蒙蒙,陆谷在门外张望,没多久他远远听到有狗叫声,就知道沈玄青回来。
见鸡草少些,竹鸡看见人来还咕咕叫几声,躲在角落里,陆谷就知道该是没事。
“鸡草吃,也会叫。”他到院外跟沈玄青小声说道,说完也没走,顿在原地似有话说。
这院子朝南,屋前太阳很大,沈玄青觉察出他犹豫,便抬头看他,问道:“怎?”
陆谷这才低声开口:“,想烧水洗头发。”
他这般胆怯不是没理由,在陆家多用点柴都会被骂,虽说沈家人没亏待过他,但小心使然,做什告知声,由得人家说好,他才能放心些,不然沈玄青干活,他却在洗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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